徐彪點頭道:“魏大通自你這回去後,一直喃喃琢磨著什麼練武,根基的,恰好被我聽了去。”
徐有龍苦笑道:“魏叔有心啊,隻可惜……”他搖了搖頭,沒有下去。
徐彪問道:“你真想學武?”
“想。”
“為什麼突然想練武?”
“也沒什麼,就想著,有一,能親自到那座下聞名的白帝城看看。“
“不怕辛苦?”
“怕。”少年毫不掩飾道:“可是,有些事,怕也是要去做的。”
“好,不愧我徐家兒郎。”徐彪拍了拍少年肩頭,忽然扯開話題,指著萬裏月牙湖中心的霧色隱隱問道:“湖中心有座樓,你知道嗎?”
“知道。”少年想了想:“曾聽李軍師過,叫聽雪樓,好像有些年月了。”
徐彪神秘兮兮地道:“有空可以去坐坐。”
“嗯?”少年有些疑惑不解,但徐彪已經笑著走開了。
夜色漸濃,少年獨自往回走。
走到一半,少年忽然停了下來,繼而轉身,他決定要上那座聽雪樓看看。
月光下,少年獨自登上了一葉舟,以前出身貧苦的經曆,讓少年劃起船來顯得相當熟練。
舟劃過水麵,碧波蕩漾,湖水在月色的映照下,波光粼粼。
少年將舟綁在一棵垂柳上,獨自登島,朝聽雪樓而去。
李軍師過,聽雪樓之所以叫聽雪樓,是因為,此島氣候獨特,無論涼州城內下不下雪,每到冬,樓外便雪花飄飄,從無例外。
聽雪樓樓高九層,外形與一般的高塔無異,唯一獨特之處,就是每層樓外,都掛著一盞佛燈,佛燈長燃不熄。
大門是虛掩的,徐有龍輕輕推開,走進第一層,樓中燈火一下子便通明起來,徐有龍嚇了一大跳,差點就要罵娘。
“誰?”
好歹是當過幾年少爺,他迅速鎮定下來,目光高速遊走,掃過整層樓,樓內擺設簡陋,除了環樓擺放一圈圓形書架,書架上擺著眾多書籍,便隻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桌子邊上,有一支毛筆,桌上宣紙攤開,上書“月下聽雪”四個大字,墨跡未幹,可就是不見人影。
徐有龍心裏發麻,方才上島,萬俱寂,除了蟲鳴別無聲響,哪裏來的人?這燈自己亮起,不會是有鬼吧?
原本,他極是鄙視陰陽家這套鬼神之的,但現在,腦子裏全是這些事。
去年冬,降大雪,他和陳家虎出城遊玩,在城外遇到一穿著陰陽兩儀服飾,頭戴黑色高冠的男子,男子赤足行走雪地,手拿著銅鈴,一邊搖著銅鈴,一邊念念有詞,踏雪而行。
徐有龍覺得十分有趣,便讓手下將此人請來,三人在路邊一家酒館對坐。。
徐大紈絝好奇地問:“這位仙長,你方才是做什麼?”
高冠男子得了好酒招待,對兩人也無惡感,便爽朗一笑,坦然道:“引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