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啊?怎麼哭得這麼傷心?”路玉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話,然後又在床上翻了個身,把頭蒙在被子裏,繼續睡了。
鮮一揚的目光在樓底花園當中不斷穿梭,始終沒有看到人,聽這聲音好像是在樓下的牆根傳來的。他匆匆下樓,順著聲音到花園裏去尋找。果然在樓下的一處灌木叢的過道中找到了。
是詹女仆。
“你怎麼了?”鮮一揚隔著灌木叢問她。
聽到有人話,詹女仆嚇了一跳,趕緊擦幹眼淚。她抬頭望見是他時,頓時覺得一陣窘迫。連忙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沙啞著嗓子回答:“我沒事。”
鮮一揚明顯看到她的臉上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打她的這個人下手也真夠很的。她的臉已經腫起來了,左右兩邊臉的大極其不對稱,顯得十分狼狽。
他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看到平時應該在這裏巡邏的唐護衛,再看看詹女仆的狀態,於是心裏就大概有了一個猜想,裝作不經意的問:“唐護衛呢?往常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那邊巡邏嗎,怎麼今沒看見他?”
詹女仆剛剛忍住的眼淚又像決了堤的河水一樣湧了出來。盡管她極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是還是沒辦法控製住自己。她的身體也因為過度悲傷而一陣一陣的抽搐。
難道他出事了?
還未等鮮一揚再作細想,隻聽見沙管家在不遠處指揮著人搬東西,他回頭一看,是一個人扛著一個白色的大袋子,跟著沙管家往外走。
他再轉過頭時,就發現詹女仆已經不見了。於是就走到那邊,裝作散步無意間看到的樣子,問:“沙管家,這是什麼啊?”
沙管家神色古怪,什麼也沒,隻是讓這個人趕緊把東西處理掉。然後就搖搖頭,歎著氣離開了。
鮮一揚皺著眉頭,剛剛那袋子裏明明裝的是“一個人”,而且還有很濃重的血腥味兒,難道會是唐護衛?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揚。”
一個女人的聲音叫住了他。他猛然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進客廳了。這個叫住他的人,竟然是一直以來十分神秘的雨相玄。
“不如一起喝杯咖啡。”她一直優雅從容地坐在那裏,好像從未出現過紕漏。
鮮一揚本能的抗拒她,並不想跟她進行過多的接觸,於是沒有理她,轉身就要走。忽然感覺一陣風吹過,自己的手腕上輕了許多。他低頭一看,糟了!探測器不見了!
他猛然一回頭,卻發現探測器就在她的手上。
雨相玄把玩了一會兒探測器,將它放到桌子上,:“想好了嗎?要不要跟我喝杯咖啡?”
鮮一揚心裏一驚,這女人怎麼這麼厲害!他心裏也十分清楚,自己這次恐怕是走不了了,於是就索性坐了下來,端起她剛剛衝好的咖啡喝了起來。
咖啡沒有加糖,有點苦。
靜坐了一陣兒之後,雨相玄忽然對他:“唐護衛被查出謀害沙先生,被剝皮抽筋了。”
鮮一揚端著咖啡,並沒有什麼反應。
雨相玄繼續:“沙先生還在他的房間裏查出了關於定位蜘蛛的東西,昨晚的警報是他做的。”
鮮一揚仍舊沒有反應。
雨相玄輕笑了一聲,起身離開,在經過他身邊時,她狀若無心的問了一句:“咖啡,好喝嗎?”
鮮一揚沒有回答。腦海中漸漸浮現出,昨晚他依照鮮家的指示把東西放到唐護衛的房間裏,嫁禍給他的場景。
咖啡不好喝,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