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才想起門外還有人等,她神色瞬間恢複自然,走去門廊開門。

“您好,請問在嗎?”

江汐門開,服務生話音正落,她道歉:“不好意思,剛才有事沒聽見。”

“沒事,”服務生笑容得體,將托盤遞給她,“您的早餐,請慢用。”

江汐接過:“謝謝。”

關門回房,報紙還散落在地上。

江汐瞥了眼,半晌將早點擱旁邊茶幾上,走近。

她蹲下身,沒再看報紙上麵內容,撿起扣在桌麵上。

做完這些她沒再管,又變成無事人,起身到桌邊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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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用時不長,江汐從媒體大樓出來時正值正午,時間還早。

接下來沒行程,江汐回酒店收拾東西回家。自從進入這個圈子,她回家次數急劇減少,好在沒需要孝順的長輩。

上次在家是三個月前,進組後沒再回過。

家裏定期有人過來打掃,不至於落灰,和上次離開前沒什麼兩樣,除了走前拉上的窗簾被拉開了。

滿室白亮光,江汐有點抵觸明亮,想過去拉上窗簾。

高層落地窗外無垠空,一片灰蒙,暴雨將至。

沒晴時明亮,江汐走至半路停下。

算了。

她轉身回臥室。

難得一清閑,江汐沒出去,也沒找事做,在床上躺了一下午。

和紀遠舟約了晚飯,近傍晚江汐才從床上起來。一下午沒玩手機,拿過手機才看見紀遠舟一個時前發過來的消息。

-工作上出了點問題,晚飯你先吃,晚點請你喝酒。

紀遠舟在一家企業工作,最近升職總監,正是事務纏身的時候,江汐能理解。她也沒給紀遠舟回電話,紀遠舟一般能打電話便不會發短信,發短信估計正忙。

她不餓,沒打算先吃,玩了盤遊戲後實在無聊,換了身衣服下樓。

外麵大雨下過一輪,氣溫驟降。區枯樹殘葉,地麵一層濕漉,路燈昏黃。

雨路上行人不多,江汐沒打車,散了四十分鍾步到春熙街。

春熙街以吃食聞名,各式各樣美食,口味廣至東西南北,這條街一年四季熱鬧,客人絡繹不絕。

江汐和紀遠舟大學經常在這邊吃火鍋,今晚約了在這邊見麵。

剛進店,一身黑白製服的服務員便上來接待:“你好,請問幾人?”

“兩人。”

“好的,這邊走。”服務員將江汐引至窗邊一個座位,遞了菜單。

江汐接過,點完後菜單還給服務員。

手機有電話進來,江汐瞥了眼屏幕,撈過手機接通。

是紀遠舟:“你在哪兒?”

“已經到了,你忙完了?”

“嗯,”紀遠舟沒多,“我上來了,你在哪個桌?”

江汐懶洋洋側過頭,紀遠舟正從大門進來,她抬手示意:“看見沒?”

紀遠舟正好看見她,掛了電話。

“點了?”紀遠舟走至桌邊坐下,脫下身上風衣。

江汐點頭:“點了。”

兩人十年好友,飲食喜好對方都清楚,紀遠舟也沒問江汐點了些什麼。

江汐拿過旁邊茶壺,給紀遠舟斟了杯茶,推至對麵。

紀遠舟接過,喝了口暖身。

江汐一邊手托下巴:“下次忙不用跟我是工作。”

紀遠舟笑了:“怎麼發現的?”

江汐也跟著笑,抬手,食指輕點了下自己脖子:“眼尖。”

紀遠舟一下了然,也不介意被江汐看到,輕撥下衣領遮住吻痕:“不過也的確是工作。”

紀遠舟沒準備細,江汐也沒再問她,朋友關係再親密也該有自己的秘密。

火鍋底很快上桌,推車上肉素菜皆有。熱氣氤氳,紅椒浮油麵上,肉片翻滾,兩人邊吃邊閑聊。

玻璃窗正對街道,街上年輕男女三兩成伴,應該是附近大學的學生。

“畢業到現在有五年了吧。”江汐看著窗外忽然。

“差不多,”紀遠舟順著她目光看街上的人,“年輕挺好。”

十幾二十幾的年紀,人生閱曆近乎空白,心有一腔熱情,什麼都無畏,幹淨又熾熱。

是最美好的年紀。

江汐收回目光:“估計現在這些學弟學妹還能經常聽到你名字。”

美女名聲不會過時,紀遠舟大學就讀期間是公認的校花,長相出色,那幾年不少人追著她要聯係方式。

紀遠舟正涮牛肉片,聞言瞥她:“還我?你可是高中就一大堆屁孩給你寫情書。”

現實漂亮人不少,但江汐相貌出眾到能與平常漂亮人拉開一大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