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柳隱二人帶兵與匈奴左賢王劉豹在渭水對陣,兩軍互有勝負,相持不下。薑維確認張郃突襲冀縣之後心急如焚,可是要想回援就必須先擊敗對麵的匈奴騎兵。匈奴騎兵戰力頗強,因為他們有從塞北草原帶來的良馬兩萬多匹在軍中服役。匈奴人作戰,往往一人雙馬甚至三馬,緊急時可以連續行軍,連休息都在馬上,換人不換馬。這些馬個頭大多比不上我們的涼州馬高大,但是耐力卻在涼州馬之上,長途奔襲不在話下。如果薑維等人貿然撤兵,很快就會被追上,到時候步兵毫無防備之下麵對有數量優勢的騎兵簡直是災難。
在這兩萬匹戰馬裏,有五六千匹最受匈奴人重視,平時行軍都不舍得騎,隻有在作戰時才騎。這些都是公馬,個高勁大,與涼州馬無異,跑得快,衝力大,衝殺陣來對步兵威脅最大。劉豹也視這批馬為寶貝,沒有戰事時,便讓人趕這批馬去渭水邊飲馬、洗澡。這同時也是一種炫耀,讓對岸的漢軍看到,士氣肯定受影響。
眼見又被拖了兩日,薑維、柳隱心急如焚,可是又毫無辦法。
柳隱歎息道:“匈奴騎兵的戰力都在馬上,若匈奴人無馬,如斷雙足。可惜,我們來的時候忘了帶些毒藥過來,如果去渭水上遊投毒,把他們的馬都毒死,匈奴人就毫無威脅了。”
薑維安慰他:“休然這個辦法倒是極妙,可是渭水如此充沛,要多少毒藥才夠啊?更何況,若是被下遊的百姓誤飲,我們不就成害民之賊了嗎?陛下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完,他突然問道:“休然方才什麼?匈奴人無馬,如斷雙足?哈哈,我想到破敵之計了,此事需要休然幫我,快!”
完,如此這般吩咐柳隱,柳隱聽完將信將疑,但還是去照做,畢竟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姑且一試吧。
翌日正午剛過,匈奴照例莉去岸邊放牧,對麵漢軍也從營中趕出了幾百匹馬到河邊飲水。漢軍的這些馬,個頭矮,骨瘦嶙峋,一點戰馬的樣子都沒有,讓匈奴的牧馬人一陣嘲笑。
突然,漢軍營中傳來幾聲馬駒的叫聲,這些馬聽到之後不斷回首悲鳴。叫聲引起了匈奴人戰馬的注意,它們都不吃不喝,仰起頭來向河這邊張望。漢軍馬匹哀鳴聲越來越大,不知道對麵哪匹馬首先忍不住,下河向這邊遊來,一下子帶動了所有的戰馬,放牧的匈奴人攔也攔不住。漢軍趕馬人見狀,忙鬆開韁繩,那幾百匹撒腳就往營中跑。秋季渭水已經下降不少,此處又是比較淺的地段,戰馬可以輕易涉水而過。匈奴人的馬很快就過了河上岸來,也隨那批馬跑向漢營。
劉豹聞聽丟失了良馬,匆忙帶領大隊人馬出來攔截。匈奴人自恃騎術高超,直接騎馬衝下了渭水,抵達渭水中間的時候,突然岸邊伏起數千漢軍,手中強弓硬弩一陣馳射,漫箭雨殺傷匈奴人無算。
劉豹是個倔脾氣,誓要奪回那些戰馬,大喊:“上岸,上了岸短兵相接,漢人的步兵就拿我們沒辦法了!”
可是,第一波匈奴騎兵衝上淺灘之後漢軍還未攻擊就紛紛落馬,後續的幾乎同樣遭遇——因為薑維提前讓人在灘頭布下了刺馬釘。刺馬釘本就難防,放在水裏更加看不見,平時根本不可能這樣用,可是誰讓匈奴人真就涉水追過來了呢。很多落水的匈奴人被自家戰馬踩踏而死,好不容易有一支隊上了岸,漢軍的騎兵一個衝鋒就將他們全部消滅,尤其是為首的那員漢將,手中鋼槍幾乎一招就能收走一人。
趁這工夫,薑維已經指揮虎步軍全部上好了弓弦,準備下一輪金屬攻勢。劉豹學習漢人文化多年,自知已經敗了,再衝上去除了無謂送死毫無作用,含恨下令撤軍。僅僅一個照麵,匈奴人死傷、被俘超過兩千,卻連灘頭都沒衝過去。
一場大勝,酣暢淋漓,先前那批馬也已被漢軍一個個捉住,成為了戰利品。
柳隱大呼過癮:“伯約,真是痛快!怎麼樣?如今我們回援吧!”
薑維搖了搖頭:“休然騎兵快,休整一下先行回師吧,我要去見見劉豹,勸他歸順大漢。”。
柳隱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
薑維笑了笑:“試試而已,就憑我們俘虜的這些匈奴人和戰馬。還有,他也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