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又問了句:“大、大都督,跟、跟我來的這些兄弟們怎、怎麼辦?”
他這話一出,早惹怒了一旁的司馬懿長子司馬師。自己的父親那可是位高權重的當世大才,除了諸葛亮寥寥數人下間誰還能入他的法眼。今不知為何對一個屯田的結巴青睞有加,隻是這個屯長卻是這般不識抬舉。
他當即怒斥道:“好你個鄧艾,父親肯帶你已經是格外開恩,你竟然得寸進尺。荊州精兵良將雲集,他們想要追隨父親尚且要拚死拚活還未必得,哪有你們這群區區屯田兵的份?”
見司馬師這麼暴怒失儀,司馬懿喝道:“子元,這裏哪有你話的份,退下!”
司馬師不過二十二歲(虛歲,公元08年生人),年輕氣盛,聽了司馬懿的話不隻沒有退回去,反而固執地單腿跪地:“大都督,司馬師不服,您去長安隻能精選一萬人馬,多少將士曆經重重考驗才能入您麾下效力。鄧艾就這般進去,我不服,全軍將士也不會服!”
完,他站起來劍指鄧艾:“你敢接受我挑戰嗎?”
鄧艾驚恐道:“大、大公子,人不敢。”
司馬懿已知鄧艾精於練兵,見識過人,也想看下他的身手,於是對鄧艾:“軍中隻有大魏一卒司馬師,沒有什麼大公子。士載,你若有信心,隻管放手一搏,我為你做主,隻要能勝,這些跟你屯田的兄弟們可便入我軍中,隻要他們想去,全部可以跟隨。”
鄧艾感慨道:“既、既如此,鄧艾再、再推辭便是作態了,還請大公子…額…少、少將軍手下留情。”
司馬懿親兵在前開路,不多時便來到了城中校場。司馬師跨上親兵牽過來的黃鬃馬,扛著一柄鐵戟。司馬懿也從軍中給鄧艾找了一匹黑色上等戰馬,鄧艾騎在馬上,手持一把長刀。
“駕!”司馬懿一聲令下,二人催動戰馬相迎而進。幾十步的距離,轉瞬即至,司馬師雙手持戟,以最快的速度揮向鄧艾胸前。司馬師年紀雖然不大,比鄧艾(約公元197年生人)了近十一歲,但是很早就已經跟隨司馬懿,久經戰陣,這一戟之力不容覷!
鄧艾也知道司馬師雖然算不上一流武將,但這一擊非同可,於是收住長刀,夾緊馬腹,向後一靠平貼在馬背上。司馬師的鐵戟正好從他的胸腹上方劃過,卻未傷到他分毫。二馬交錯的瞬間,鄧艾迅速從馬背上坐起,長刀向後斜刺,正好撞擊在司馬師的戟杆上。彙集全力的一擊未中,巨大慣性加上鄧艾的力道,讓司馬師一個踉蹌差點從馬上摔了下去。
“好!再來!”這一交手,司馬師已經知道鄧艾武藝在自己之上,但並未膽怯,反而激起了更強的戰意。
“來!”受到司馬師感染,鄧艾也是豪氣縱橫,橫刀再戰,而且招招與司馬師正麵交鋒,不再避讓。
兩人一刀一戟叮叮當當大戰五十回合,鄧艾明顯占據著上風,但司馬師始終咬牙堅持,並沒給他抓到任何破綻。
鄧艾對司馬師心中生起敬意,他不是一般的二世祖,他現在的一切,並不是靠著司馬懿,而是自己在戰場上奪得的。再戰數合,司馬師自知體力不濟,難以堅持多久了,於是奮力一擊,鐵戟翻轉著鎖向鄧艾的咽喉。這是他的絕技,以往在戰場上屢試不爽,鐵戟飛速向前的同時還有旋轉之力,極難破解。
“當啷!”鄧艾架刀格擋,司馬師見他上當,心下一喜,手腕用力一擰,鐵戟的月牙卡著長刀從鄧艾手中脫落。鄧艾並不驚慌,向下一壓,長刀推開鐵戟繞著它轉了一圈又回到手中,司馬師來不及收戟,被鄧艾拍落下馬。
司馬師雖然敗,卻毫不生氣,反倒是十分豪爽地笑道:“士載兄本領過人,司馬師佩服,先前是我無禮了,莫要見怪。”
司馬師心胸開闊,鄧艾對他頗有好感,急忙回道:”多、多謝少將軍手下留情。“
司馬懿見二人惺惺相惜,笑道:“你們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以後皆在我軍中為國效力,要同心同德。”。
“父親收得良將,大哥喜獲同袍,實在是值得慶賀!”這時,從司馬懿身邊又走出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笑嘻嘻地對著二人道。
鄧艾聞言回頭一看,內心不由得一驚!那一雙眼,黃色的眼球,暗棕色的瞳孔,冷漠、陰狠,如同毒蛇、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