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嬌媚的聲音,這個聲音讓陸沉淵渾身一震。若說這一切悲哀的源頭,都應該是這個名聲大噪的女人給予的。因為她,自己在家被忽視被欺淩;因為她,大婚被趕到人跡罕至的梨花庵;又是因為她,自己在梨花庵吃盡苦頭!這個女人就是世人口中清麗脫俗、溫柔賢惠的陸雅雯!
“你怎麼來了?”陸沉淵努力讓自己冷靜,她麵無表情地問道。今天不是她的大喜日子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陸雅雯看著麵無表情的陸沉淵,露出得意的笑容,她似乎看出陸沉淵的疑惑。
“我怎麼會在這裏?我當然應該在這裏!因為隻要有你存活的一天,我的太子妃之位就會落人口舌;因為隻要有你存活的一天,太子的皇位就始終備受影響;因為有你存活的一天,我的母親就會屈辱再現!你,就是陸家的屈辱!你說你該不該死?”
說著,她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步步逼近陸沉淵。陸沉淵見這個女人竟喪心病狂到想要殺掉自己,心裏的憤怒猶如江水決堤般湧出。她已經容讓至此,為何他們還不放過自己,她有什麼錯,卻要如此泯滅人性的趕盡殺絕!
想到這裏,陸沉淵麵容果決,她沒有往後退,也不想往後退。她沒有大樹供自己乘涼,退縮也隻會讓這些人更加囂張。於是,她朝陸雅雯走去。既然後退無門,何不拚個你死我活,也決不讓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得意。
陸雅雯見她不退反進,嘴角便微微勾起一個不屑的笑容,想跟她鬥,癡人說夢!
匕首朝陸沉淵刺去,閃爍的白光竟比雪白上幾分。就在匕首快要到陸沉淵胸口的時候,陸沉淵突然握住陸雅雯的手腕,直直把她拽到懸崖邊上。
陸雅雯立刻就知道陸沉淵想要做什麼,她目光犀利,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陸沉淵的身體本就單薄,又在雪地裏凍了這麼久,力氣自然沒有陸雅雯的大。
很快,陸沉淵處於下風。她的手被陸雅雯桎梏在身後,如墨的長發成為她的累贅,她無力動彈。匕首也再次逼近,劃在她的臉上。血從臉上滑落,滴到皚皚的白雪上,猶如臘梅的花瓣,異常妖嬈。
“賤女人!”
見血的陸雅雯變得異常狂躁,她摒棄宰相千金該有的風度,露出猙獰的麵孔,朝陸沉淵歇斯底裏地吼道,手上的匕首在她臉上一道接一道,直到陸沉淵麵目全非。
“去死吧!”
陸雅雯目光淬毒,殘酷地笑著,她一把將陸沉淵推向懸崖。懸崖深不可測,縱橫交錯的樹枝扭攀纏繞在一起,隻要是掉下去的人或畜生,就絕無生還的希望。
雪越下越大,將原本妖豔的血液一點一點掩蓋,也粉飾了全部的罪惡。直到全部掩埋,一望無際的雪白中,才傳出悲慟的嘶喊。
“來人啊!救命啊!長姐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