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似夢情絲理還亂(1 / 1)

興許是太累的緣故,晚上一沾床我就沉沉地睡著了,第二醒來還是微亮,還有點微涼,床邊空蕩蕩的,摸上去冷冰冰的沒有熟悉的溫度,我下意識地感覺到葉易沒有回來,而他也沒有告訴我是否出差了。這個周日的早上,我體會到一種微妙的異樣感,讓我異常清醒。

周日這我依然是坐在公司的辦公桌前,工作有點力不從心,心裏頭還繚繞著淡淡的失落感。有時候並不是為了多掙錢,而是一個個任務上非要有絕對期限,對我而言,加班不過是源於時間的壓迫感。

疲憊地走出寫字樓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即將落幕的晚霞,夜幕已悄然而至,我拿起手機撥通了葉易的號碼,電話一接通,我頓時來了精神,趕忙問:“你在哪呀?”

“在公司。”電話那頭傳來他低啞的聲音。

“哦,那你忙吧,記得按時吃晚飯。”我著便準備掛了電話。

“有沒有不舒服?”我忽然聽見他溫柔地問到。

所有的失落和疲憊即刻間煙消雲散,我心裏暖暖的,不自覺地嘴角上揚。

“沒有,我很好!”我輕聲回道。

“我很晚才回去,你晚上記得早點睡,明還要去醫院問問醫生。”他囑咐我。

夜已深,葉易還沒有回來,我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濃濃的睡意襲來,直到再也撐不起千斤重的眼皮,我才進入了夢鄉。

周一清晨,朝陽初升,葉易把我從睡夢中叫起來,眼前的他,胡子拉茬,顯得有些憔悴,我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撫摸他的臉頰。

“別鬧!得趕緊去醫院,不然就碰上早高峰的堵車了。”他拉下我的手,認真地。

他早已經為我在網上預約了零三醫院的神經外科號,到了醫院直接從自助機上取號,省去了那惱人的排長隊,而不到9點半我就已就診完畢。

我被告知得了先性腦血管畸形,存在血管破裂大出血導致死亡的可能,目前手術治療方法有介入、伽瑪刀和開顱,注意防止情緒激動和外傷,建議患者盡快到專科醫院首一醫院或者腫二醫院就診,零三醫院不具備該治療能力。

回想起醫生的話,我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醫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葉易塞進了副駕駛位送回了家。

葉易使出渾身解數嚐試撫平我恐懼不安的情緒,甚至勸我辭職養病,直到我在他懷裏安然入睡。

再醒來時,我看到他正在廚房裏為我做營養午餐,眼前忙碌的身影顯得更加憔悴消瘦,一想到他工作忙了一整晚沒睡而一大早又從公司開車回家為我張羅著就醫的事,我眼淚濕潤了眼眶,在他即將察覺之際,我轉身悄悄抹去。

葉易突然從背後抱著我,在我耳邊輕聲呢喃:“我一直在努力著讓你能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直到今我才發現距離實現這個願望還很遠,現在隻不過是看個病都要四處折騰,我多麼希望自己可以馬上為你安排上全世界最好的醫生。”

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滑落,轉身緊緊抱著他,貼著他溫暖的胸膛,哽咽著不出話來,其實我很想,和你相遇,我已足夠幸福,有你陪伴,我別無他求。

為避免我胡思亂想,葉易整個下午都陪著我,我們聊過往的點滴,從相識到相知,從相知到相愛。

葉易早在我主動qq聯係他之前就已留意著我了,他知道我每傍晚堅持跑步,因為他每都在跑道內的綠茵場地上踢足球,他還知道我每晚上在哪棟教學樓哪間教室裏上自習。

我們正式成為戀人後,雖然我不曉得足球賽規則,但隻要有他參加的足球賽我沒有落下一場;每場球賽後他拉著我和他幾個哥們喝酒慶祝;他騎著自行車載我逛校園;我們一起聽講座、看話劇、自習……。腦海裏浮現了那些溫馨的畫麵,讓我漸漸地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我還記得我們在學校的日月湖約會,那是個靜謐的夜,繁星點點,我問他為何選擇我當女朋友,他不假思索地:我的鄰家妹妹有一股“傻勁”。完還不忘蜻蜓點水般的偷吻,那羞澀的歲月如昨。踏入社會幾年我恐怕早已失了這股“傻勁”吧,而我一直都不知道他也會惶恐緣於這股“傻勁”我會把他給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