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幽玄欲變(3 / 3)

聽到這一番話幽瑟有些絕望,沒想到自己這平生如此強的這一劍都傷不了這個人嗎?

最先注意到這個奇怪男子來到後麵的不是別人,卻是那白王趙遊,在幽瑟揮出那一劍的時候,趙遊卻忽然將自己與那幽懾換了一個位置。

第二個注意到的人卻是夾在幽瑟與墨語中間的廖妄生,他第一時間便隱隱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那個攔路的人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別有所求?

隨後一瞬間便是墨語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察覺到不對勁的同時,眼神還微微瞟了一眼他身前的年輕男子,這個年輕男子似乎發現的比他還要早。

“千麵無相,千招百態,襲來。”

一柄白紙扇格擋住突然其來的一劍,這一劍後的人影才逐漸在虛空浮現,麵容依舊是墨語的樣子,臉上的神態分外陰沉。

“你是誰?”

“你不必問我是誰,你隻要回答你究竟是不是他,亦或者是不是他的傳人?”

趙遊的麵容遮蓋在笠帽之下,沒人知道笠帽下這個白衣男子究竟是一副怎樣的神態,但看他輕而易舉的攔住這突兀的一劍來看,想來也不是一個覷的人物。

正當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墨語都如此想的時候,空卻忽然灰蒙蒙的下起了雨,淅瀝瀝的雨滴瞬間就急促匆忙的灑滿了整個大地,沒有任何一點征兆。

“你會後悔的。”

假墨語的目光變得陰沉毒辣,似乎要把這個攔住他的這個白衣笠帽男子狠狠記住心中,放下一句狠話,便突然消失在這灰蒙蒙的雨景之中。

“不用追了。”

趙遊隨手攔著欲去追擊的墨語,下顎微抬看著山崖凸起的幾塊岩石,隨後轉身拍了拍幽懾的肩膀。

“多謝你的功力。”

雨水衝刷著地麵的種種痕跡,很快一切都不複存在。

幽懾喘著粗氣,在那個笠帽白衣男子將自己調換位置的時候,忽然體內的內力不受控製的飛湧而出,就在那一瞬間幽懾甚至會懷疑自己會力竭而亡。

“又失敗了?”

氣陰沉,就連這間房間中的人臉上都是一陣陰霾,讓人心生畏懼。

“這幾日來幽家的不知名武林高人太多了。”

房間昏暗的燈光陰影處,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道人影在輕輕歎了口氣道。

“淵哪來這麼多高手!”

之前話的人對於回應他的人不屑一顧,一揮袖便將麵前的桌子揮飛出去,砸壞了房門,露出空曠又幽深的一條道路,道路兩旁隻有昏暗的火把映耀著光輝。

“可現在偏偏幽家卻的確有如此多高手。”

油燈陰影處的人影倒也不惱,目光放在破碎房門外的那條幽深的道路上緩緩道。

“昨夜一役,僥幸殺了幾人,在幽家引起一陣騷亂,但用的那枚棋子便很快被幽家察覺到。棋子本還能用,結果你想殺棋子滅口,現在可徹底讓這枚黑棋變成了白棋。”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嗬……”

陰影處的人影譏諷一笑,沒有再多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卻有些不太喜歡陰影處人影的態度。

“沒什麼意思,隻是可惜主子的心血,全被一個廢物給糟蹋了。”

陰影處的人影似乎不掩蓋言中的譏諷,淡淡的道。

而回應陰影處人影的不再是略顯暴躁的話語,而是一柄奇怪彎形的長刺,刺尖上彌漫著一股深綠幽色的光芒。

“腦子不夠,武力來湊,怪不得主子不讓你出去拋頭露麵,就你這種人,出去不消一時三刻便就成了一堆白骨。”

望著這柄不斷在虛空閃爍的長刺,捉摸不定的軌跡,這陰影處的人影沒有躲藏,而是任由這柄長刺刺進他的身體。

噗哧。

長刺刺進胸口,那道人影卻忽而變成一道煙霧。

“主子賜你蛇靈閃,你卻用到自己人頭上,倒是一個好忠心耿耿的奴才。”

長刺轉身便繼續朝著聲源處刺去。

“再鬧,你們便在地底陪那些蛇蟲一起度過餘生吧。”

幽暗的道路上緩緩走過來一道人影,這人影的步伐分明走的並不快,但眨眼之間他又卻突然走完這幽暗百米長的道路。

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順手拿起放在道路旁的火把,火把的光芒將這個人的臉龐展露的一幹二淨。

他相貌不俊美,也不普通。

而是十分醜陋。

臉上布滿著各種奇異的疤痕,疤痕奇形怪狀就像一條條不斷蠕動的蟲子一般。

這個人一開口,這房間內的兩人便瞬間變得安靜下來,一直躲藏的人影也現出身形靜靜候立在一旁,拿著蛇靈閃的人也靜默候在一旁。

“失敗便失敗,時間還長。”

醜陋男子緩緩道,話的速度依舊非常慢,手中舉起的火把讓他麵目十分猙獰。

“但……不是那玉霧與溫燕已經尋到了地方?”

躲藏的人影似乎有些不太習慣光亮,腳步輕移躲開火把的光芒將身子隱藏在陰影處緩緩道。

“尋?那個地方隻是讓他們兩個喜歡動腦的人消遣時光而已,等他們消遣完我們該做的事也已經做完了。”

醜陋男子張嘴輕笑道,透過火把依然可見他的嘴巴裏的牙齒皆是一片漆黑,更無一處是可以稱得上完好的地方。

“但……”

“我知你想什麼,鍬甲做的事雖然也沒有成功,但做的也並沒有錯。關於組織的事,一旦有泄露的一絲可能,便要杜絕後患。”

拿著蛇靈閃的鍬甲聽到稱讚,不由得有些微微得意,不過這股得意的勁頭還未持續一會,便被接下來醜陋的男子的話語打消了。

“柱瑩的話也並無道理,凡做事三思而後行,不能憑一時直覺冒泡出手,主上之所以讓你二人處理幽家之事,是因為鍬甲果斷而無謀算,柱瑩多慮而不果斷,你們二人還互補則又有何事不成?”

這名醜陋男子話奇慢,但柱瑩與鍬甲二人卻無一人敢半分催促,皆候手而傾聽。

“當然,若幽家之事比玄家之事,陸家之事,韓家之事,皆慢上一步,處罰皆還是由你二人來受,蛇蝕肌,蟲蝕骨,還望你們二人好自為之。”

“幽家比其三家都略強……”

“噓,做事隻看結果,不看過程,主上交給你們的事便好好做,沒有那麼多理由,明白了嗎?”

醜陋男子手指放在嘴邊,作勢噓聲輕言道,他的手指在火光映耀下沒有一處肌膚是完好,皆是殘缺不全。

柱瑩連連點頭,剛才背後冰冷地觸覺讓柱瑩整個人都如墜冰窟,他很清楚趴在他背後的時候,那冰冷的觸感他一輩子都不想感受第二次。

醜陋男子將火把放在牆壁上,走在幽暗的道路上依舊步伐緩慢,但一眨眼間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這幽暗的道路盡頭。

安靜的房間內還能聽到在那醜陋男子走後道路兩旁傳來的輕微嘶嘶聲。

“你不該丟那個桌子,要不然也不會引他來。”

柱瑩有些無奈看著破了一個大洞的房門,似乎這個一眼望不盡的道路盡頭還能出現其他人的身影,但在這種地方無論出現哪種其他人的身影,都是柱瑩不想碰見的。

“他來又如何?若不是他來這的時日比我早一些,又僥幸不過是得些主人的寵愛而已,我還真不會給他麵子,再我有主人親賜的神兵,往日誰見誰,誰怕誰還不定呢!待此次任務做完,我境界上去後,我定要在主人麵前要他好看!”

鍬甲滿不在乎地道,手持蛇靈閃,目光在蛇靈閃上不斷掃視,充滿著貪婪。

柱瑩看著不知所謂的鍬甲,心中充滿著絕望,為什麼這種不知高地厚的人能活到現在?

不過柱瑩卻沒有半點想提醒鍬甲的意思,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個醜陋男子的可怕之處,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主人對於任務失敗之人的血腥對待程度。

或許自己隻是斷隻手,日後還能找毒心殿的人續上,但他卻會丟上一條命。

手斷了還能續,可命丟了卻再也找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