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的飛機,要回來唱歌你還得多等幾年。”她很久沒開玩笑,現在笑起來,眉毛彎在眉梢,如柳月,明眸皓齒閃著無盡亮光。
“你要走?去哪?”胖子經理放下茶杯,難得的一本正經。
“英國。”
夏瑾言緊了緊褲袋裏的飛機票,這個決定是在下車後突然下的。她看著秦朗開車離開,感覺該有個結果了。
對所有人最好的結果,就是她離開。
剛才還笑得開心的她,唇角立刻就塌了下去,胖子經理看在眼裏,原還想問她這段時間生活如何,見她不開心,也就算了。
夏瑾言再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經理送她到酒吧門口,臨她轉身離開時,抱住她,“有事就回來,
這裏的舞台上肯定給你留個位置。”
嗯——
她被他抱著,聲音一下就嗚咽了,隻得重重點頭。
“快走吧,別誤了飛機。”經理放開她,揚著一張娃娃臉對她笑。
夏瑾言對扯了個大大的微笑,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走。
掏出機票來看,還有兩個小時飛機就起飛了。心裏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林靜,這丫頭要是知道她突然離開,肯定會很生氣。夏瑾言走到一半,她、攔了車,直奔林靜工作的地方。
到林靜公司樓下的時候,離午飯時間還有三個小時。
林靜在樓上接到她電話,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奔到公司樓下的小花園。
“想我啦?”她大大咧咧的摟住夏瑾言就是一親,笑聲爽朗。
夏瑾言把手裏剛買的水遞給她,點頭。
現在這個時候,公園裏人極少,馬路上的車輛倒是多的出奇,夏瑾言看著它們從眼前駛過,悵然若失。
“你怎麼了啊,魂不守舍的!”林靜擰開瓶蓋,喝了口水,看見身邊的人眼神呆呆地看馬路。
夏瑾言被她一搖,一時沒注意,差點從長凳上摔下來。
“林靜……”好不容易找到點用意,“我想離開一陣子。”她原來還打算隱瞞,可是想了想,對林靜沒這個必要。
隻是她不能說去哪裏。
林靜喉嚨的水,噎住,差點全吐了出來。她驚奇地轉過夏瑾言的身體,定定看著她,“你一個人?去哪裏?”
“嗯,一個人。還沒決定,打算隨便走走。”她幫林靜嘴上差點流下來的水,抬手擦幹。
“為什麼要一個人走?”林靜心頭一緊,醫院了不是說會和秦朗一起去英國嗎?
難道小言知道秦朗騙她的事了?
夏瑾言感覺手上一緊,林靜握著她的手已經不覺收緊了。
“傻林靜,我不能再耽誤你們任何一個了。”我的心既然再容不下別人,那就留我一個人,心是空的,所以去哪裏都是一樣的。
倒是你們,沒有我,該是少了牽絆,而秦朗也能早點看清身邊人,知道珍惜的重要。
林靜被她這一說,鼻頭一酸,摟住她,哭了起來。夏瑾言知道她內心掙紮,也隨她摟著,自己抬手拍著她的背。
“小言,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林靜暗暗下決定。
她不能再這麼自私了——
她放開夏瑾言,認著地看著她的眼睛,“那個人是陸喬琛。”
這時,一輛大卡車正從邊上駛過,嗡嗡的喇叭聲震耳欲聾,恰好蓋過林靜的聲音。
夏瑾言看她的口型,隻看懂了“陸喬琛”三個字,她一臉疑惑。
林靜剛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的事實,這樣一來,就像皮球完全泄了氣,咬下嘴唇,狠下心——
“他不愛我,所以才舍得……”
夏瑾言的手機大響,打斷林靜,她接起,然後快速掛了電話,“墓地那邊來電話,我得過去一趟。”
她放開林靜的手就要離開,林靜卻叫住她,“小言!”
墓園那邊的事很急,眼看飛機也快起飛了,她還得回一趟家,夏瑾言有些急,沒回頭,隻急急答她,“爸爸忌日前我就回來,等我回來再說。”
林靜來不及說,她就坐上車,走了。
林靜越來越心裏越難受,掏了手機就要打電話,卻發現手機沒帶,等到了辦公室再打,已經提示對方手機不再服務區了。
小言——
你聽我把話說完,我多怕你錯過啊!
司機開的極快,到墓地隻花了十分鍾。
爸爸的墓碑前已經施工完畢了,她上去察看了一下,原來的墓碑動用鋼條固定了,還放了新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