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航放開了她,去開窗,因為他在這裏聞到了一股子不一樣的味道,那是索娜的氣味,香的厲害。他很不喜歡。他喜歡的隻有她身上的淡淡體香。
“之前說過的,結這個婚,我就沒打算離。”
轉身時,他靠在窗口,點了一根煙,吐出一團白煙後,把曾經說過的這句話給扔了過來。
“你覺得我們還能過得下去嗎?”
秦芳薇聲音冰冷的反問。
“這要看你怎麼想的?”
他靜靜的睇著她:
“我知道,這一次,我讓你很失望,你有情緒,你生氣,你想借機擺脫我,我都能理解——其實,從結婚第一天起,你就想和我保持距離,這些,我都知道。從一開始,你就沒對我們的婚姻上過心……”
“對,我是沒上心。因為至始至終,我對你就沒好感。嫁你,隻是因為父親。如今父親沒了,我們還有什麼理由在一起?沒有感情的婚姻,你在逢場做戲,我也沒那麼多精力陪你演戲……分開對我們大家都好……”
秦芳薇木然的扔出狠話。
這些話,真紮人呐!
傅禹航頓時沉下了臉,重重的把煙蒂按在窗外的鋁合金上給摁滅了,而後,走近,那悍然的氣勢,令秦芳薇不由自主就往後退,心裏滿懷戒備。
但是,他隻是將她手上的離婚協議抽了過去,瞄了一眼:
“那你最好也搞清楚這麼一件事,秦芳薇,這場婚姻,本來也不是我想要的。
“那天,你咬緊牙關對我說,你不會嫁給我的,請我自重。我很自重,沒有為難你一下,直接放你走的對吧……
“秦叔的意思,我知道,但是,隻要你不同意,我傅禹航就不會強求,更不會來主動招惹你。
“可是,隻隔了一天,你就跑來跟我說要和我結婚。
“當時我是怎麼和你說的?
“領證不是一件難事,難的是要從此以後,要和我捆綁一輩子。你這樣委屈求合,實在沒意思。
“可你說了,隻要結婚,你就不會想著離婚。你會給我你的全部。
“這才幾天啊?秦叔一死,你就翻臉不認人。
“我好像告訴過你的,拿了紅本,就沒得後悔,我會陰魂不散纏你一輩子的。
“現在說重點,是你先來招惹我的,現在利用完了,想一腳把我踹開,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他咬著重音,將結婚前說過的話,一字一字全給扔了過來,且,字字句句帶著一股子狠勁兒……
她竟被堵的一時沒了後話。
下一刻,他的眼神莫名一幽,又扔出了一句狠話:
“想離婚是嗎?看在秦叔的麵上,我可以成全你,但有個條件,這處房產歸我,你給我淨身出戶……”
天呐,這種話,他居然說得出口?
秦芳薇頓時把美眸瞪成了駝鈴大,眼底更是逼出了不可思議之色:“傅禹航,你瘋了是不是,這是我爸的房產,你有什麼資格索要?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對,我就不要臉了。在你眼裏,我就一流氓,臉算什麼東西?我要它幹嘛?”
他叫得可響了。
“你……”
她怒目相對,對,這樣的他,和流氓有什麼不同?
“還有,根據中國的繼承法,女婿是沒繼承權,但是你有,你繼承了之後,這房子就是婚內夫妻共同財產。如果你想離婚,房產歸我,這是我的離婚條件……也是你對我的補償……”
傅禹航咄咄盯著,叫著。可這理由,也太可笑了一點。
“你是婚內的過錯方,憑什麼要我對你進行補償?”
她再次大叫,語氣是何等的憤慨。
“我過錯什麼了?”
他的反問,理直氣壯:
“是被你抓奸在床了?”
“你跟別的女人鬼混……”
她大叫,渾身發顫。
“大庭廣眾的,能鬼混成什麼樣?
“就那破照片嗎?
“一個喝醉的女人鬧得烏龍,也算鬼混嗎?
“我問心無愧。
“就算上了法庭,我也敢對你拍胸膛:我,傅禹航,不愧天地,更不愧你,對不起你的事,做過,我不會賴,沒做過,你再如何往我頭上扣罪名,都沒用……”
凶巴巴的反駁,可以看作是他對她作的一種遲到的解釋。
那一臉的凜然,會讓人覺得,有些事,似乎不能單純的看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