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
紫鳶剛從樓下醫生值班室回來,剛到走廊就看到阮晴像隻八抓魚一般貼在玻璃牆上,沒由來的一陣煩悶。
阮晴扭過頭,以一種別扭的表情的看著紫鳶,半天講不出一句話。
“你走吧!”
紫鳶斜了阮晴一眼。
“紫鳶,我……”
阮晴沒說完就被紫鳶打斷,“在我說很難聽的話之前趕緊離開這裏!”
紫鳶的逐客令下的決絕。
阮晴緊握手指,調整了呼吸說,“紫鳶,你沒有資格趕我走,我是巫尋南合法的妻子,我有權利在這裏照看我的丈夫!”
紫鳶的反應很特別,像是不屑,又像是嘲弄,總之沒有阮晴樂意看到的妥協。
“阮晴,你難道不知道你和我哥早就離婚了嗎?”
“什麼?”
阮晴的話沒有威懾到紫鳶,反而被紫鳶的震驚住。
“你自己簽的離婚協議書,難道忘了?”
“我什麼時……”
阮晴突然想起來了,那時候她拚了命的要和巫尋南離婚所以擬了很多份離婚協議書,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她每一份都簽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巫尋南把那些離婚協議書都撕了!”
“你簽了那麼多份,怎麼知道他就沒遺漏一份?”
紫鳶的不屑看在阮晴眼裏諷刺極了。
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往日的因今日的果,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我哥早就簽了字,而且將他名下所有資產全部給了你。阮晴,如果那天你不給我哥打電話,你不被黑龍捉去,他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紫鳶,我知道我任性自私,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會給他帶來災難,如果可以,我願意替他受這一切的罪!”
“阮晴,從一開始我就反對我哥娶你,你這樣的人看著熱心,善良,實際上心狠起來比誰都硬,你知道當初他是怎麼給我說的嗎?”
他說,但凡心腸硬的姑娘都是因為缺乏愛,我多給她一些愛,總能軟化她!
“阮晴,當時我哥中槍,雖然奇跡的沒有死,可是子彈卻留在了他腦子裏!本來他有一次的手術機會,可是他卻放棄了!”
“為什麼?”
“因為那個時候他聽說了柳寒城刻意安排你生活假象的事!”
阮晴震驚,身體支撐不住的後退幾步,“這麼說那夜為我撐傘的人真的是巫尋南?”
“你以為呢?除了他誰還會不顧性命的對你好?”
阮晴被問的啞口無言,人們都說謊言是罪惡的、殘忍的,阮晴倒是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謊言。
“阮晴,他就是那一夜錯過了最佳手術時間,回來後他就一直發燒,說胡話,醫生搶救了三天三夜才撿回他一條命,可惜他的眼睛卻失明了!”
“那他怎麼會落到柳含煙手裏?”
“因為他當時突然覺得柳寒城的做法很對,他希望你有個全新的人生,可是卻柳含煙威脅!”
”
“紫鳶,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感恩我哥哥,而是讓你離開他,阮晴,你待在他身邊隻會加速他的死亡!”
“紫鳶,我不會離開他的,他需要我,我知道!”
“沒有我的允許,你連病房的門都進去!”
“紫鳶,你不讓我進病房,我就在門外陪他,你不讓我進這棟樓,我就在樓下陪他,你不讓我進醫院,我就在院外陪他,總之,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
“紫鳶,我這人雖然沒有什麼優點,但是固執這一點卻是沒人能比的,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不然我不會離開巫尋南半步!”
“你……”
“紫鳶,讓小晴陪著尋南吧!她說得對,你哥需要她!隻有她才能讓你哥有求生的意識!”
沈怡微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阮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沈怡微卻是淡淡的,然後轉身便進了病房。
“阮晴,大媽出家了!”
紫鳶丟下一句話也走了,一連串的變故讓阮晴覺得心塞的滿滿的,那種緊繃窒息的感覺讓她幾乎支撐不住。
難怪她一直覺得沈怡微不對勁,因為按照常理她的反應應該和紫鳶是一個樣的。
前塵往事,歲月種種,阮晴參不透別人,也參不透自己。
紫鳶負氣離開,阮晴在護士的幫助下換上隔離服進去探視。
隔著玻璃和近處看他是兩種不同的心情。就好像隔著濾鏡看自己總有種心安理得的美好,其實那都是自欺欺人。
巫尋南的膚色很白,透明的白,臉上的血管一根根的清晰可見,唇上扣著氧氣罩,有白色的霧氣圍繞在青色的胡渣上麵。
“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