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將王滬重新拖回了帥帳,王滬進帳後二話不說直接一下跪倒在地,不住的衝仲德等人磕著頭,並說道:“王滬謝諸位大人不殺之恩!”
“你莫要提早高興,殺不殺你且看你表現如何。”仲德也不看令他無比煩惡的王滬,隻是閉著眼說道。
“小人一定好生表現。”為求活命的王滬,磕頭如搗蒜。
“這......”郭用不解的看著仲德,剛才隻是說要把王滬帶回來還有別的要問,怎麼現在又不想殺他了?
仲德像是感覺到了郭用正在看自己,他睜開雙眼看向了郭用,微微一笑道:“孝才可有何事?”
雖然郭用對仲德要留王滬這做法百般不滿,可職場上礙於仲德是一縣最高長官,年齡輩分關係上又是自己兄長,於情於理也不好去質疑他,更何況還是當著一個囚犯的麵前,那就更不應該說別的了。
郭用衝仲德一抱拳說道:“無事。”
不同混跡軍營的郭用,常在縣府理事的郭威對仲德要留王滬的原因是心知肚明。
郭威叫過了蔣禕,悄聲說道:“請先生寫份罪狀,讓這廝簽字畫押。”
蔣禕常年侍奉仲德身邊,幾乎是左右不離,甚至可以說在場眾人當中,唯有蔣禕對仲德的心思揣摩的最明白,不用郭威指使,蔣禕將早就已經寫好的罪狀書遞給了郭威。
罪狀書上寫道:
樹淩村長王滬,上不思報國,下不撫黎民,還於村中暴斂民眾錢財達____,致使民不聊生,還在青樓內與妓混八日之久,致村中發生滅門慘案都不知之,又同在青樓內賄賂曲衛縣令王德、縣長周煥,意欲買賣官職,達不供人述之目的。
以上所述,並無半分虛假,王滬認可。
郭威仔細看了一遍蔣禕擬好的罪狀書,看到殮取的錢財數量空了出來,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等到一切都查閱清楚後,就再寫上。雖然抓了你,但我們秉公執法,絕對不會冤枉你。
一村之長年俸不過二百石,退一萬步說,就算有多餘的錢財去逛青樓找窯姐,可是在裏麵待個七八天下來後,也不可能有剩餘的錢去賄賂王德、周煥二人了。想想就知道,錢少了肯定撐不起他兩人的眼皮,所以王滬肯定殮取了百姓不少的錢財!
想搜查王滬家裏有多少贓款,可就生怕王滬把錢藏得太過隱秘,又或者不止藏了一個地方,當下郭威心生一計叫過了楊淵、楊索,故意提高嗓門說道:“你兄弟二人帶甲士三十,去王滬家中,將其家中老小盡數關押,審其貪汙幾何,金銀藏於何地,如若反抗或隱瞞不報,你二人無需留情也不需申報,可立斬當場!”
“是。”能為百姓除暴,楊淵、楊索當然樂此不疲,當即跪地領命答道。
郭威這非常赤條的威脅話語王滬全聽到了,尤其是最後一句“立斬當場”四個字,更是覺得如雷炸於耳邊!
再怎麼壞的一個人,也不會不顧及自己家人。王滬開始還心存僥幸,覺得好好認罪後能免去死刑,可當他聽到郭威的命令後,頓時不再對活下去抱任何期望,心中盤算道:“隻要不連累了自己的妻子兒女,自己死不死的無所謂了。”
王滬當即跪倒在地上,對郭威磕頭道:“小人自知罪犯滔天,小人也願意配合大人,小人命賤死不足惜,但隻求大人繞過小**兒老小。”
郭威嘴角一揚說道:“隻要你如實供出罪狀,我自不會傷你家人性命!”
“是,我招。”已經“慷慨赴死”的王滬把心一橫說道。
“我殮銀至今粗計兩千兩,一直未動,隻此八日間,花卻兩百兩,賄賂王德、周煥各六百兩,於此剩六百兩。”王滬跪在地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