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滬準備招供,蔣禕趕緊提筆寫上了貪款數量跟部分錢財的去向。
一個村長,竟然貪汙了兩千兩!這讓在場的仲德等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身為在場最高長官的仲德,他此生都不敢想自己能有過兩千兩紋銀,之前見過最大的一筆錢還是初陽讓他過手給百姓做建設的。現在再想,一個村長都能從村民身上搜刮出大的一筆錢財,那百姓得苦成什麼樣?!
郭用捏著拳頭,強忍著要當場殺死王滬的衝的,咬牙切齒的說道:“剩餘錢財,藏在何處?”
“藏......藏......藏於......”前邊郭用二話不說就要砍了王滬,這給王滬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現在又被郭用這麼憤怒的一問,王滬又嚇得結巴了起來。
“快說!逆賊莫不是要隱瞞不成?!”郭用看著結巴的王滬,頓時心火更甚,一拍文案指著王滬大罵道。
“藏......藏於......藏於我家中火炕下有一百兩,廳內石磚下有一百兩,院內井中下去一丈,於井壁石中有四百兩。”被郭用一嗬斥,王滬真的怕郭用說不再顧及他的家小,當即也顧不上別的了,沉著氣說出了錢財所在。
還真讓郭威猜著了,真是名副其實的狡兔三窟!為了藏貪款,竟然煞費苦心的藏到了水井裏!要不是郭威詐他,還真不一定能搜的出來呢。
郭威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了蔣禕,蔣禕重新審視了一遍罪狀書,確定無誤後將它遞給了郭威,郭威拿著罪狀書看著重新加上的錢財去向跟錢財藏處,又遞還給了蔣禕。
蔣禕拿著罪狀書、毛筆跟硯台到了王滬的身前,把罪狀書上的內容念了一遍,又將三樣東西遞給了王滬,說道:“看過罪狀,如若無誤,自當簽字畫押。”
內心已經絕對認罪服從的王滬接過了罪狀書後,看也沒看直接抬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把手按在了硯台上粘了墨汁,在罪狀書上打了手印,這時王滬才重新看了眼罪狀上自己的簽字畫押,顫抖著雙手遞還給了蔣禕,又對蔣禕扣頭說道:“望先生求情,放過我家中老小。”
“隻要你不隱不藏,自然不會違背。”蔣禕接過了罪狀書後退遞給了仲德。
“是。”王滬聽後扣頭謝道。
從王滬交代開始,仲德也寫好了一封書信,內容如下:
我同縣丞郭蘭視、縣尉郭孝才三人,查樹淩村滅門一案,無意搗出賊子王滬,特附其罪狀在內。
以我觀對此輩理應當斬,然而方單考慮此應於州牧決議,故留此賊已做人證!方單以為,久用王德、周煥此種盜官欺爵之徒,必使百姓生於水火當中,早晚使社稷成為邱虛!望州牧思之量之,對此早作決斷!
仲德將書信裝好,叫來了王嘯說道:“你速飛馬,將此信遞與州牧。”
“卑職這就前去。”王嘯雙手接過了書信,快速走出了帥營。
仲德又把楊淵叫了過來,把王滬的罪狀書遞給了他說道:“你帶上罪狀書,領甲士二十,將王嘯遞解去州府,交於州牧處置。”
楊淵領命拉著已經戴好手銬腳鐐的王滬就往外走,被拽著的王滬一動也不動,正當楊淵不明白王滬要幹嘛的時候,王滬重新跪倒在地,衝仲德磕了一個長頭,站起身來說道:“王滬罪死不悔,隻求大人信守承諾。”
說完後也不等楊淵,徑直向賬外走去,背影中竟然還展現著意思灑脫!這讓帳內的眾人無不啞口無言,尤其是形如烈火的郭用,直接站起來手指著帳外王滬走去的方向罵道:“草擬奶奶個嘴兒,一個貪官汙吏,拽你嗎薄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