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宛在椅子上坐了好久,直到手邊半碗的油燈燃燒殆盡,屋裏變的漆黑才反應過來,借助著窗外的月光,摸索著找到了牆角櫃子裏的打火石,又在燈碗裏倒了半碗油,重新點亮了油燈,妹妹依然在安靜的酣睡,腳下的黃狗也安靜的趴在地上。他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回想著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神鬼之還真是有的,並且他還真有可能遇到了一位異人,話這個異人還真是年輕,估計水平也不是很高,要不然怎麼拿書砸我呢,書上不是講這類人物都是修煉有成的穩重之人麼,怎麼動不動喜歡拿書砸人呢,不會是妖怪吧,如果是妖怪,好像也不是很嚇人,嗯,看來是不吃人的妖怪,有可能的。不管如何,隔著五六尺遠的距離一把把他手裏的書吸了過去,這手段可真是聞所未聞呀,看來也隻有書上所的神仙本事了。
正常人肯定是做不到的,那有沒有可能我是糊塗了呢,這是一個非常真實的夢麼?王宛左手在椅子上畫著圈,望著眼前昏黃如豆的燈光,無意識的想著,那根細細的燈芯已經焦黑,需要剪去一些了,不過他現在並不想這麼做,他隻想懶懶的躺在椅子裏,不言不動就好。那根燈芯上黃豆大的光芒好像凝成了實質,望久了也不是那般渺,又像變成了一個黑洞,毫無聲息的把人吸了進去,連一個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混亂的思緒仍未平息,自己在幹什麼,現在什麼時辰了,母親怎麼還不回來呢。他忽然覺得有些冷,順手從床上拿了床單披在身上,雙眼依然沒有離開過那盞燈,好像燈上有什麼奇異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過他知道這等也沒什麼神奇的,乃是爺爺王鐵柱在將軍家帶來的好東西之一,乃是銀的,不過表麵是看不出來的,外表做過處理,黑色的,底座還帶著不少飯漬。
將軍覺得自己的夥計實在是實誠的不行,打打殺殺的事做了不少,邀功卻不想其他的狼崽子一樣積極,在王鐵柱執意要回家的時候就送了一大包物事,包括這個純銀的燭台,得虧王鐵柱當時正是體格健壯的好男子,背的動這許多重物,方才帶了回來。
回到家從老頭子成親時就一直用到現在,成了老頭子的專屬之物,王得福雖然很想要但老頭子一直沒給,老是嚷嚷著這是自己的棺材本,結果死了之後才發現他還有十幾個類似的棺材本,甚至尤有而過之,王得福這才明白,感情老家夥怕露富,也難怪,窮山僻壤的還是低調些為妙。
王宛裹緊了床單,他現在覺得是真有些冷了,想了想,側回身看了看妹妹,很好很安靜,乖得很,一點都沒有白的勁頭了。給妹妹又蓋了下被子,怕她著涼。
做完這些,周圍依然很安靜,靜謐的夜好像時間都停止了一般。不正常啊,王宛暗自嘀咕著,鬧鬼了麼,怪事。終究還是站了起來,看來走出第一步還是沒有問題得嘛,你可以的,他又在屋子裏轉了轉,黃狗聽見腳步聲也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他,好像準備晚上要加餐一樣,王宛暗自好笑,那腳引著狗子在屋裏轉來轉去。一人一狗圍著桌子轉著圈兒玩兒。
忽然院子裏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原來是父母回來了,看來是今的活兒已經做的差不多了,村人結束了閑聊,開始各回各家了,王宛走出房間,迎接父母。玉梅看家兒子披著床單出來就笑道:“你呀冷就多穿點,披著床單像什麼話,妹妹呢?”
王宛道:“在屋裏睡覺呢。”他要和父親講幾句話,問一些問題,把父親拉倒一邊問:“爹,今看書上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你。”
王得福很高興,兒子讀書認得了不少字他是知道的,沒想到還有些問題來問他,這讓他感到有些驕傲:看來自己也是有些讀書的人不知道的的東西的。他摸摸兒子的頭:“宛兒,問些啥”王宛則很不滿的甩開老子的手:“爹,過多少遍了,宛兒那像是女孩的名字呀,先生自家人還是叫道衡吧。““是是是,陳夫子還是有學問的,就是道衡有些不大懂啥意思“王得福連連點頭,對於陳夫子的話他還是很相信的,盡管這個陳夫子論起年齡來也就比他大了兩歲,可已經是飽讀詩書的大學問家了。
王宛拉著他老子的手,神神秘秘的問道,爺爺從軍十幾年就沒有學過什麼特別厲害的本事啊?王得福點點頭:“有倒是有,可是你爺爺也沒教過我。當然,那些都是殺人的東西,學了也沒啥用,戰陣上靠的還是配合進擊,這你爺爺倒是過。你老子我當時倒是學了一點皮毛的軍中拳法,其餘的時間都拿來練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