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後,時奇遠朝著陸錦年挑眉,“我覺得我們對你真的是非常仁慈。”
……喂喂,咱們的戰友情能跟人家的母子情相提並論嘛!
你們原來是想像婦人教訓才修一樣,教訓她的嘛!
陸錦年翻了個白眼,幹脆懶得理他們,彎身牽起陸昭的手,笑道,“雖然他們母子間交流親情的方式,和別家的不太一樣,但我覺得還是有上前打斷一下比較好。”
因為現在才修的腦袋似乎已經被敲出好幾個包了,而夫人卻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
陸昭笑了笑,“好的,傾故哥哥。”
頓了頓,又補充道,“本來才修哥哥就笨,再打下去,會笨得更厲害的。”
“噗……”陸錦年忍俊不禁,“阿昭,你毒舌的技能是跟誰學的啊。”
陸昭道,“傾故哥哥,阿昭隻是實話實說。”又板起臉正經道,“不過傾故哥哥放心,我知道什麼話該跟什麼人說,這話我也就跟傾故哥哥說說,絕對不會告訴才修的,傾故哥哥最疼我,定然是不會拆穿我的,對不對?”
陸錦年翹起唇角,“不,你錯了。”
陸昭愣住,錦兒姐姐會像才修打小報告麼?不,錦兒姐姐對才修才沒對他親近呢,那麼……
就聽陸錦年認真道,“我是疼你,可是我最疼的人卻不是你,是我未婚夫,阿昭,你隻能排在他後麵。”
陸昭滿頭黑線,握緊陸錦年的手,撇嘴道,“我知道了。”他就知道,那個懷王殿下跟錦兒姐姐關係不一般,總是跟他爭寵,哼!
不知道陸昭心裏在想些什麼,兩人也已經步入長亭裏了。
陸錦年道,“這個時候打斷兩位,或許不太合時宜,但在下不知兩位還要聊到什麼時候……還請魏夫人莫怪。”
上前拱拱手,“在下楚傾故,見過魏夫人。”
陸昭也有板有眼的行禮道,“小童楚昭,一直多得才修大哥照顧,見過魏夫人。”
魏夫人停止教育兒子的動作,捋了捋拂在額前的亂發,轉而綻起一方端麗的笑容,“兩位便是傾故公子和阿昭小少爺吧,民婦家的蠢兒子,多得你們照顧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這會兒日頭正大,且隨民婦一起去陋舍小坐。”
陸錦年眸光閃閃,淡笑道,“卻之不恭。”
魏夫人點點頭,這才讓自家兒子從地上站起來,陸錦年也招呼了時奇遠他們,趕了兩天的路,大家都累得夠嗆,一起跟著魏夫人去魏夫人的住處歇息。
說是陋舍,規模確實不大,與村落裏的尋常住戶的房間大小相似,隻不過在距離村落較遠的地方,背靠著山,很是淒靜,距離長亭更是渺遠。
屋子裏陳設簡單,卻幹淨整潔,旁邊有修得平整的菜園,裏麵生菜和小白菜的長勢正好,綠綠融融,可以看出在這種環境下,屋子的主人依舊過得精致。
到屋子裏後,魏夫人便讓眾人就坐,很快就捧了大碗粗茶來待客。
粗壯的茶梗浮在茶麵上,別有一番味道。
陸錦年嚐了口茶水,便笑道,“有勞魏夫人特意去長亭接我們,雖然不想打擾您和才修敘舊,可有些事情,在下很想要弄清楚,隻能得罪打擾了。”
魏夫人並不意外,可才修就差點被茶水嗆住了,“咳咳,母親,您是特意去迎接孩兒的?不對,您怎麼知道孩兒今天會來?”
“啊,公子,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魏夫人白了才修一眼,“所以啊,人家是公子,是主子,你隻是人家的一個護衛而已,不過能讓主子陪著你這個屬下來尋親,也是能耐,隻不過這個能耐背後,是否另有圖謀,就不得而知了。”
才修愣愣不知所措。
陸錦年卻毫不顧忌的直接坦白道,“魏夫人通透,在下確實另有所圖。”
“不過在說這個之前,在下有別的事情想知道。”
陸錦年定定的望著魏夫人,“夫人和胡疏先生,以及其餘魏文將軍隱匿起來的舊部,其實都保持著聯係的吧。”
不管魏夫人和才修這對母子以前是怎樣一個相處方式,麵對分別多年的兒子,看見他手臂斷掉一隻,怎麼可能不詢問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