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的時候,那些樹的葉子會重新長出來的。”
“春的時候我還要再來這裏。”
“春的時候帶你去雞鳴寺,就在這兒附近。”
“雞鳴寺有什麼好玩的嗎?”
“春的時候,雞鳴寺的櫻花就開了,以前每年春的時候,我都會去雞鳴寺看櫻花的。”
“太好了。”
我們一直在山頂上待到夕陽落山,又拍了些其他的風景,直到晚霞漸漸褪去色彩,才依依不舍地往山下走。
下了山,我們打算去玄武湖邊散散步。
途中遇到了一個出租旋轉木馬的商販,已經日落西山,商販打算收攤回家了,但春芽吵著鬧著要去坐旋轉木馬,我隻好前去央求商販遲些收攤。
好歹也行不通,最後終於在我拿出比一般價格高出兩倍的前提下,商販才一口答應了我的請求。
坐上旋轉木馬,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我的身體裏氤氳開來,人長大以後再去接觸時候玩的東西,多半都會有不一樣的體驗,若不是因為春芽,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坐上旋轉木馬了。
春芽坐在我前麵一個木馬上,裝置緩緩啟動,木馬上下起伏地旋轉起來。
她的黑色長發隨意木馬的運動,迎著微風向後飄揚起來,就像一道黑色的波浪曲線在空中飛舞著,望著這道黑色曲線,我陷入了短暫的恍惚之中。
這期間我的腦海中映現出一些破碎的畫麵,是時候的一些畫麵,但它們之間並沒有太大聯係,僅僅是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結束旋轉木馬的遊戲,我們繼續向玄武湖的方向走,這時候夜幕已經垂下,走到湖邊的時候,發現湖邊聚集了一些人,在燃放一種時候玩的煙花,人群中有大人,有孩,自然還有情侶。
他們拿著手中燃起的煙花,一圈一圈地在夜幕中揮舞著。
“要玩這個嗎?”我問。
春芽猛烈地點點頭。
我走上前去詢問這些煙花的來源,終於找到了在附近出售煙花的販。
買了兩盒煙花,我和春芽回到湖邊。這時候湖邊的人已經少多了,剛才燃放煙花的人大概都趕回家吃飯去了。
我和春芽兩個人站在橋頭,色已經很暗了,湖水幽藍而深邃,晚風掠過水麵吹拂過來。
我從火柴盒中取出一根火柴,火花“呲”地一下燃起來。
我將火柴伸過去為她點亮煙花,一瞬間火星四濺,濺落的火星子掉到橋下的水中消失不見。
凝視著春芽忽明忽暗的臉,我真覺得她就是春笑,如果和十七歲的春笑一起放煙花,大概就是這樣的場景。
煙花全部熄滅,我湊到她的身旁,雙手握住她的肩,要去吻她的臉。
她先吃了一驚,手中的鐵絲掉在地上,冒著縷縷青煙。
“試過和人類親吻嗎?”
“沒有。”她。
“要不要……試一下。”
我吻了上去……。
她是春芽還是春笑?是機器人還是人類?我難道愛上一個仿生人嗎?但似乎這一切都顯得不再那麼重要……
不知怎的,眼淚順著我的眼角滑落下來,但這並不是悲傷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