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席遠幾乎是一口答應,“放心吧,秦柒故意放出很多有關秦氏的商業秘密,很多都被我套回,但這樣一直下去也不行,必須要秦硯現身,現在很多人,他們隻認秦硯。”
我點頭,“恩,謝謝,我知道了,還有,小心鄒漸和祁裴。”
那邊顯然一頓,隨後道,“好,看來有些事你是知道的。”
“恩,你也小心些。”
“沒事,有事我會聯係你,照顧好自己。”
“恩。”
我看著電話掛斷,在秦硯身邊,宋席遠應該是算能相信的人了。
電視裏仍然報道著各種經濟相關的事兒,秦氏是最多的。
宋席遠說的沒錯,很多事,是要秦硯親自出麵才能解決的。
我一個人站在窗邊,看著遠在天邊的那一抹餘暉,夕陽點綴著黃昏,大地將一絲淡淡熱意悄然隱逝在朦朧的夜幕中。
我隻期待著,深夜,快些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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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點,仍然是我一個人在家。
在接過江小年的電話後,我知道今夜我要一個人獨處了。
這裏是江小年租的房子,一室一廳,一到夜晚,我把房子所有的燈都打開了,等到了十二點,我在關。
不是害怕秦硯,而是害怕那種窒息的感覺,更怕黑不見底的時候我會不會就那樣死了,幾次都有在死亡邊緣遊離的感覺,深感其受,所以心裏本就抵觸。
剛在電話裏,江小年還讓我不要害怕。
今夜,秦硯會在十二點準時出來。
時間在緊張害怕中,過的很快。
轉眼,便是十一點。
在提前半小時,我關了房子所有的燈,一個人,穿了一件白裙子,然後躺在床上。
心裏想的是,白裙子,挺飄逸的,在深夜見秦硯,他的屍魂,他本一身黑,而我一身白,也算搭配。
想著想著,心裏也少了分本就對黑暗的害怕,多了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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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了……
那牆上的方形掛鍾嘀嗒嘀嗒奏出單一的調子。
一響,我身子一縮。
雙手緊緊攥著被子邊沿,慢慢的往上拉了拉,被沿微微遮住嘴角一側。
我的目光看向門口,那門口,我故意留了一條縫隙,還有在上門框,十點鍾的時候,我在門框上掛一個古銅鈴,聽小年說過,那個,是引魂用的。
隻要有鬼魂來,那個銅鈴就會響。
時間已經過了五分鍾。
窗外本有月光,可漸漸的,冷色調的月光黯了,好似隱在一片雲裏。
周遭一切死寂的好似隔絕了所有空氣的另一個世界。
隻一秒,一片黑,黑的極致,黑的無法形容。
黑暗的足以讓人壓製窒息。
我心裏不難受,但太黑了,我立馬閉上了眼睛,最終還是將被子拉過頭頂,驀地就沒有勇氣在睜開眼了。
黑暗裏,早已分不清方向,忽然間一陣急促的像低沉的笛聲襲來,那沉悶壓抑的音韻逐漸平緩下來,好像海潮落去,月明風清,沙洲人靜。
我手心緊捏出汗,這個聲音很熟悉,是他。
漸漸的,笛聲若斷若續,細得像遊絲一般。
再一會……
門口處,‘吱’的一聲。塔
於是乎,銅鈴叮當,清脆悅耳。
整個人立刻清醒,眼睛豁然睜開。
入眼的還是一片黑。
秦硯不是在我的體內?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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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起勇氣,將遮蓋住臉的被子慢慢拉下。
在黑暗裏尋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隻剛一轉頭,整個房間亮了一分。
那門,已經是完全敞開。
我慢慢坐起身子,剛一動,腰間一涼。
耳邊,脖頸瞬間吹來一股沁人的陰風。
“別怕,是我…”
孱弱的聲音,但就是他。
我手胡亂的抓著被子,卻被另一雙冰冷無溫的手緊緊握住。
熟悉的觸感。
猛回頭,他神秘而又清澈的眸子近在眼前。
我看著他,“秦硯……”
輕喚出聲,害怕這是一場夢。
他嘴唇抿成一道薄薄的弧線,漆黑的眸瞳有著輕微的情緒波動,但被他克製住了。
我又打算叫一聲,剛微微張開嘴。
秦硯猛然湊近,冰涼熟悉的吻,纏綿繾綣。
他身上所有的鬼氣,開始在我身上來回的躥,這是他,鬼氣來自於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