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著手說道。
段阮希聽著,緩緩站起身,沒出聲但也沒走。
我抬頭看著他,“你……”
“他剛進去了,昨夜阮家的公司,秦硯成了最高控股者,最後隻剩下十分之一不到的股份由阮家和祁裴平攤,我這次回國真是半點用處也沒有了。”
段阮希淡淡的說著,笑了笑,又繼續說著,“不過我家那位老爺子心裏估計早就有底了,這次讓我回來也就抱著僥幸的心裏看能不能成為阮家的合作夥伴之一,但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段阮希聳聳肩,“對我是無所謂了,不過呢,秦硯的壟斷手段還真是……哎算了,不說了。”
我扶著牆站起,目光瞥了眼秦硯剛才的位置,真的沒人了,大雪天本就冷,先前外麵的站著的人,估計也就是為了迎接他的吧。
“你暈車?那你不是坐秦硯的車來的?”
段阮希狐疑的說著。
我抿著回頭看著段阮希,“你不說阮家的生意都被秦硯給壟斷了?那你今晚怎麼還來阮家?”
“反正我不是來跟他搶生意的,隻是覺得這阮家怪怪的,就來看看了,閑著也無聊。”
我蹙眉看著他,“無聊閑的?小年說這裏陰氣很重,你沒事的會來這裏瞎逛?”
我這一說,段阮希來了興趣,湊近低聲道,“之前小年說的那個中了屍咒的人,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江小年肯定來過這裏,別說你不知道,我可告訴你啊,這裏邊有著厲害東西呢。”
“什麼東西?”
“我一會得進去看。”
“那你怎麼知道有厲害東西?”
段阮希笑了笑,“我師傅說的,他不說,讓我也別管了,但我就是想看看罷了,還有江小年啊,你最好奉勸她,不管那個中屍咒的是誰,想辦法把中屍咒人的身子給燒了,還要連鬼魂想辦法給弄的魂飛魄散了,不然害人害己。”
我皺緊眉,“怎麼可能!哪會有這麼嚴重!”
“怎麼沒有!這屍咒不隻害旁人,還折磨著他自己本身,搞不好還會……”
“怎麼在這裏?”
秦硯鬼魅一樣的出現我的身邊,段阮希的話戛然停止,我立刻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您好秦總,提前恭喜你了。”
秦硯沒回聲,也沒回握段阮希主動伸出的手,而是伸手緊握著我受傷的手腕,微用力,隻對著段阮希勾唇,連一個笑容都算不上。
氣氛詭異。
我挪近秦硯身邊,聲音盡量溫和的說著,“我剛暈車,在這待了會兒……”
“走。”
秦硯攬著我,拐了彎走進阮家的大門。
段阮希收回手,一聲不吭的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
我一路悄不作聲的跟著他,低頭看著他緊握我的手腕,我想抽回,但都被他握的更緊,他分明知道這是我受傷的那隻手。
抬頭看著周圍,幾乎都被雪覆蓋,隻有路麵被清掃開,但這好像不是去阮家大廳的方向。
“我們去哪裏啊?”
我小聲問著,阮家本就安靜,我也不敢太大聲說話。
他一直走著,我問他,他也不出聲。
夜晚清冷,光線暗淡,他的樣子也不太真切,我盯看著他,隻看到他的側臉輪廓,稱不上麵無表情,因為他的嘴角還含著一抹形同虛設的微笑。
不由的,我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
似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轉眸看了我一眼,我剛想再次說話,他卻迅速移回眸子。
這會,我突然手心一陣溫熱,蹙眉低頭看時,卻是一股如細流的血液。
秦硯也察覺到了,驀地就鬆開了的我手腕,身子也定在原地,不在一直向前走個不停了。
片刻後,我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握緊了,他還是平靜無波的表情和眼眸,就連話音也沒任何起伏:“別動,先擦幹淨了。”
這刻,他語氣溫溫的,像是跟孩子說話一般,就拿他的衣服幫我擦拭著,從我衣服裏拿出小塊絲巾係緊,“小心些。”
我說不出這一刻是什麼感受,他幫我擦手,我就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這會,他好像又變的溫和了,和之前一樣。
雖然這會他的話讓我安穩,但心裏同時也生出不安,卻找不到不安的源頭在哪裏。
之後他的動作似乎又放輕柔了,走的慢了些,最主要的是他的眸光溫柔了,和之前冷若冰霜的模樣,區別甚大。
這會,我才知道秦硯帶著我進了阮家的後花園,他指著一條暗黑的小路,“這裏走,聽見什麼聲音也不要回頭和答應,走我前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