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寫出了王文彥的心聲,他大概也想如這硯台一般“曆久彌貴”。
“嗯,這色澤……”
“呃,這做工……”
剛上手把玩,王文彥便眉頭緊皺,似乎在想些什麼,看樣子應該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
隻是當大家看到王文彥的這幅表情的時候,心中了然,那些該發揮的事情都應該動起來了。
“這硯台我見過,文軒店中五十文一方。”
“誒,兄台你這就有點過了啊,怎麼還哄抬市價呢,明明是三十文一方。”
李想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當真就有那麼大的仇嗎?
“噗,李兄!”
來人已然笑的直不起腰來,用手指著李想所呈上的那方硯台,嘴角抽搐的道:“你知道我那玉扳指花了多少銀子嗎,整整一千兩!”
為了在禮部郎中那裏混個臉熟,可真是能下血本,一千兩銀子隻為混個臉熟,有錢真的能為所欲為。
“在座的各位,哪位不是好禮相送。
再看你這是送的什麼,兩方破硯台,而且這硯台不就是我家賣的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李想帶著一方幾十文的禮物登門拜訪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整個宴會廳。
“李兄,沒有錢大家都不會怪你的,誰讓您在家裏沒有話語權呢,大家是不是啊!”
“是啊!”
“哈哈……”
人群中極盡嘲諷之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李想與他們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這嫉妒之心,真是恐怖。
在眾人的嘲諷聲之中,王文彥終於回過神來,上下打量著李想,詢問道:“這位後生……”
見王文彥話,眾人在心中竊喜,李想這次定然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沒看到王大人都愣了多久,恐怕是在想究竟是誰腦子抽抽了去把他給請來的吧。
當然,在他身邊也不乏察言觀色之輩,聽聞王文彥詢問李想,為等他開口便已經搶著回答。
“回稟大人,此子乃是蘇府贅婿,李想。”
此人心中為搶到發言的機會而不斷竊喜,嘴上卻也不忘開口誹謗:“大人,需不需要人將此子轟出去,也不知道是誰邀請的這貨。
要不大人我再送兩個跑腿的跟您?
王大人,我爹是……”
話未完,便被王文彥抬手打斷,道:“可是七夕詩會的魁首?”
此人低頭回避,並未搭話。或許是因為此爹甚雕,王文彥目光所觸及之處,竟仍無一人開口。
就在王文彥準備親自詢問李想之時,一道聲音響起。
“確是此人。”
李想循聲望去,沒想到在這宴會之上還能見到幾位並不討厭自己的人,況且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站出來給他話,真是讓人意外。
或許是寡不敵眾,或許隻是一時氣憤,總歸是沒有讓他徹底失望,看來這文人圈子也沒有糜爛到不堪的地步。
就在李想還在沉思之際,王文彥一個健步衝上前來拉住他的手,看這動作姿態絲毫沒有六十歲老人的樣子。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