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去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木。再去燕王府告訴王妃,她母親逝世了!”不愧是經曆過殺場的大將軍,徐達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恢複了往日的沉著與冷靜。
“是,老爺”
夕陽西下
燕王和燕王妃妙雲在夕陽下,迎麵而來
萬裏長空中,連夕陽都似已因哀莫而變了顏色,變成一種空虛而蒼涼的灰白色。蒼白與漆黑,都是最接近死亡的顏色!妙雲那雙空虛而寂寞的眼睛,彷佛真的已看見了死亡!
她在往前走,走得很慢,可是並沒有停下來,縱然死亡就在前麵等著她,她也絕不會停下來。她走路的姿態怪異而奇特,左腳先往前邁出一步,右腳再慢慢地跟下去,看來每一步都走得很艱苦
妙雲看著前方冰冷的棺木,那裏麵躺著她的娘親,那個疼愛她,視她如珠如寶的娘親,此刻就靜靜地躺在前麵的棺木裏。她還記得以前和娘親在一起的那些歡聲笑語的日子,那些美好的記憶,一幕一幕的閃現在她的眼前。而自己以後怕是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了。心很痛,仿佛被人揪著,擰著,抽打著,痛到使人麻木,整個人如同被冰凍了一樣,沉寂木納。
燕王十分體貼的輕攬著妙雲,陪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要這朱元璋也真是因為謝氏一句話,就下旨殺了她。朱元璋與徐達可是鐵鐵的姻親啊!徐達的三個女兒分別嫁給了他三個兒子,而他就因為自己的猜忌,就下旨殺了他的親家母,絲毫沒有顧及他兒子燕王的感受,可見燕王朱棣確實不受寵!
燕王陪著妙雲走到了棺木前,妙玉趴在棺木旁,用手輕輕撫摸她娘親的臉,那冰冷的皮膚,刺痛了她的心。
燕王看見旁邊渾身是血的妙錦,眼神裏帶著一絲探究。眼前的妙錦一臉肅然,看不出喜悲。
“夫人的葬禮不能辦!”徐達淡然道。
“為什麼啊?爹!”增壽質問,增壽在一旁一直哭的傷心欲絕,然而又聽見爹不給娘辦葬禮,隻覺得眼前昏地暗,不能接受。
“爹的沒錯!這個喪禮不能辦!娘娘是戴罪之人,不可以舉辦任何葬禮儀式!”妙雲雙眼通紅,淚水卻一滴也沒留下來。
“姐——她可是我們的娘啊!”增壽大哭不止,他不理解,為什麼爹與大姐都如此鐵石心腸。
“好了,增壽。不要哭了,我想娘不希望看到我們這樣!”妙雲不但沒有勸解增壽,反而教育了他一番。
“來人準備孝衣!”妙雲大聲喊道,那架勢有如一家之主般斬釘截鐵。
下人準備了很多孝衣,所謂孝衣就是白色的衣服,長輩若去世,晚輩是要披麻戴孝的。白為素,素為淨,淨為純,純為真。白色的孝衣也是對逝者的尊重。
妙錦看著冷靜的妙雲,燕王妃果然不是一般人,殺母之痛都可以這般隱忍,換做別的女子,早已困暈過去了。
眾人披麻戴孝,恭恭敬敬的焚燒紙錢恭敬地把死者送走,並焚燒紙車馬陪葬,爾後是下人們抬著棺材,在選好的地點下葬。墳墓已經拱好,親人們都去參拜。
然後就是燒傘,燒傘就是意味著送死者遠行,也有的是燒船。意思也是一樣,據死人要在陰間渡過一條鵝毛不漂的陰河,燒船就是為了讓他平安渡過這條河,到達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