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病好,班曦就等不及了。
班曦挑起他的衣帶,道:“自己解。”
沈知意也不扭捏,微微蹙著眉,解了錦帶。
“不許皺眉。”班曦捏著朱紅流蘇,撩過他的眉心。
沈知意點了點頭,躺下。
“你真是……”見他如此配合,班曦笑道,“不過,很合朕的心意。”
沈知意臉上沒有半點波動,他習慣了班曦所謂的侍寢。她不喜他侍候,隻需要躺在床上,做個不會話的替身木偶,讓她抱著,撫摸著,對著他叫一叫沈知行的名字即可。
除了撩撥起來後,他需自己爬起來離開床榻,衝涼冷卻身子外,別的,也不難。
麻煩半夜,他能平靜生活好多。
因而,他不覺得這活兒有什麼苦澀之處,隻是偶爾聽到她一聲聲叫他知行,總覺得心疼。
她原是個不願長大的孩子,和他們一樣,娘親去得早,壓在身上的規矩又多,終於找到了可以陪伴一生的溫暖,卻拋下她消逝了。
這麼一想,沈知意便由著她弄,等她睡了,自己默默離開平靜。
今日,按理,還應如此。
卻不想,班曦又進了一步。
不似往常那孩童尋找溫暖般的撫摸,她這次,雙目清明得很,如同臨朝,讓他前來謁見。
班曦心裏清楚,沈知行不會這副大病初愈的樣子任她玩捏。
隻是,因他穿得像,身上的味道也像,這給了她一種錯覺。
沈知行被救了回來,而後,父皇下旨,讓她與沈知行完婚,他做了王君,如今就和她在東宮,他大病初愈的模樣,躺在床上,笑著自己此生無憾了。
好,好極了。
班曦渾身的血熱了。
太像了,就是這樣,就是我想的這樣。
班曦抽了他發上的紅櫻垂,纏住了他的雙腕,剝開了褻衣。
“不許動。”下手時,她低聲道,“不許發出聲音。”
她不打算真的與他做什麼,她隻是想做場夢,用手就足夠了。
用手,他鋪滿枕的青絲和身體也會聳動,足夠讓她憑此想象。
沈知意滿身薄汗,皮膚發紅,他別過頭去,咬住了唇,耳廓紅了一圈,連眼角都泛了紅。
“班曦……皇上,皇上……”
“不必躲。”班曦,“沈知意,崖州有味藥,叫忘前塵,喝了,前塵皆忘,形同傀儡。”
沈知意吐出兩個字:“不……能……”
“你記住,進了這昭陽宮,你就是知行的替身。可你若偏要再做回那個滿口謊言苛待下人藐視人命的沈知意,朕就賞你一碗忘前塵,從此以後,讓你無知無覺躺在這裏,做一輩子的替身。聽清楚了?”
沈知意悶哼一聲,雙眸失神了片刻,深深吐出一口氣。
長沁進來,遞上帕子。
班曦淨了手,揮手叫長沁退下,俯身咬住了他的唇,道:“抱歉……讓你受苦了。”
沈知意愣了愣,見她神情不似剛剛那般清明,知她入了戲,不敢出聲,連忙閉上眼睛。
班曦抱住他,輕聲道:“再沒有誰比你更重要,好想你活著……不必再借誰的身子來見我。”
沈知意緊皺著眉,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顫,竟覺酸楚,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