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像十分不清晰,而且視角不好。
那是女屍生前最後一刻印在她視網膜上的圖片。
是一張大嘴,黑洞洞大嘴,能看到模糊的獠牙,長長的獠牙。
就是這張大嘴,咬穿了她的頸動脈,並貪婪地吮吸她的血液。
這張嘴占據了絕對的畫麵,所以根本看不清凶手的相貌。但是,至少可以確定凶手是長著尖牙的東西。
聶妖道:“自然它已經來了,肯定會接二連三。今新的命案,估計就是解開謎題的線索。走,我們去看看。”
接二連三?
風調雨順的山城看來是要腥風血雨了。
風雨欲來風滿樓的節奏!
兩人驅車來到了那個北灘的樹林。
與上次葦灘不一樣,這裏較偏僻,附近沒有村莊,再加上樹木的遮擋,所以,幾乎沒有圍觀的群眾。
柳扶風心,這次就算漏了嘴,也不會造成什麼負麵影響了。
其實,聶妖也是這麼想的。
正如聶妖所講,他們到現場時,技偵科的刑偵專家已經勘察過了現場。到處是畫的白圈圈,插著編號的旗旗。穿著白衣的醫護人員正在準備裝屍袋。再晚來一會,估計就看不到了。
胖豬又像條忠犬一樣屁顛顛地迎了上來。
他先給聶妖打招呼,叫嫂子叫得甜如蜜。
柳扶風下來,他就把情況大致地講了一下。
原來,是早上,揀菌子的村民發現這裏有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與上次相似,衣衫不整,死前被侵犯。隻是,這次,在她旁邊發現了兩部手機,她的包和隨身物品都在,還有一套男子的長褲,褲兜裏有男子的皮夾,身份證,現鈔,銀行卡,摩托駕照等。他們到此處的交通工具——一輛摩托車也完好無損地停在樹林裏的不遠處。
奇怪的是,柳扶風並沒有看到趙黑子和師傅一燈。
問了胖豬,胖豬兩人已經來過,現在隨著錢副局長回局裏了。
他們來到屍體前,聶妖上前掀開遮屍無紡布,檢查屍體狀況。
柳扶風則四處察看現場環境,然後也靠了上來。
聶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胖豬道:“嫂子,有什麼發現?”
聶妖抬眼看了看他,沒有什麼。
因為她上次把柳扶風害得成了笑柄,這一次,她也長記性了,沒有立即表態。
胖豬也沒敢再多問,就眼巴巴地看著她。躲得遠遠的。
這到底誰才是警察?還問一個來曆不明的人?胖豬也夠可以的。
柳扶風也看看她,再看看屍體,差點吐出來。
這次,與上次不同。上次的女屍隻有左側頸根部有傷痕,而這次,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的暴力狂所為。
而且是暴力狂還暴力,比喪心病狂還狂。
因為這具女屍的鼻頭被咬掉了,隻剩一丁點還連著,掛在臉上;上嘴唇也掉了一塊,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齒;臉、脖頸、上半身到處是抓痕,有的肌肉是被硬拽下來的,肌腱根部還連帶著一大塊皮肉……
一個字,簡直是喪心病狂。
柳扶風又有想吐的感覺。
胖豬遠遠看著柳扶風的樣子都想吐。
所以,他沒再看這屍體。
果真如妖所,就算他來了,也發現不了什麼,更做不了什麼。
“這是野獸幹的嗎?”胖豬遠遠地問道:“山城百年來都沒聽過有凶獸出沒。”
柳扶風也證實。
這山城所在的地區雖然是山區,卻是從來沒有野獸。如果飛鳥不算野獸的話,那麼最大的野獸也就是野兔、黃鼠之類的了。
聶妖仔細地看了那些傷痕,對胖豬道:“豬哥,你看,這指甲應該屬於凶手的,還有附在上邊的血和肉。請你取樣,做DNA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