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牆外麵,是一條香樟樹密集的路,行人不多,車輛也不多。
尖刀槍圍牆實在不好翻,一不心就戳了錠,顧驍聲痛呼,啪,翻到頂端時,縱身一躍跳下。
在地上滾了兩個跟頭,爬起來時右腿膝蓋一軟,差點又摔在地上。
“顧驍,這就是你不常鍛煉的後果。”顧驍自嘲,繼而笑了聲:“以後要好好鍛煉了,夢回來了,要給它練幾塊腹肌看看。”
被外套裹住的機器貓就在腳邊,顧驍彎腰抱起,笑著拍了兩下灰,剛準備大步朝前走,前方,兩盞車燈朝他閃了兩下。
他抬手擋眼時,車子已近在眼前。
幾乎是幾秒鍾的事,車門打開,四五個黑衣人快速靠近,上前就要奪他懷裏的東西,顧驍甚至來不及呼叫,下巴和右膀子就被卸的脫臼了,膝蓋窩被人踹了一腳,本就痛軟的腿更是站不起來,他隻能眼睜睜的倒在地上,看著剛剛才失而複得的夢,再次得而複失。
黑夜中,不能呼喚的痛,都藏在他眼角的淚裏。
顧铖很快帶人趕到,脫臼的下巴和胳膊立刻讓人複位。“誰幹的?”
“不知道。”
顧铖歎了口氣,將弟帶回了家。
這一夜,顧驍先經曆大喜,再到大悲,而醫院的薑源,先經曆大悲,再到大喜。
許萌醒了。
醒後的第三,她從iuc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上次從植物人兒的狀態醒來是種奇跡,這次又是種奇跡。
她的幸運,薑源,他平生所遇之人中,無人能出其右。
先不這丫頭如何被上眷顧,如何在醫院恢複神速,隻先把目光暫且停留在那一晚,被顧驍的外套裹著,被那輛黑色轎車載著駛進茫茫黑夜。
那輛車迅速開離了市中心,漸漸接近某間偏僻的私宅。
晚上十點,兩束車燈盤行在通往私宅的山路上,從宅院門口眺望,大約五分鍾後,那車子開到了門口。
早有人上前,四扇車門打開,皆是身強體壯的黑衣客,其中,後座出來的一人懷抱著一團沉沉的東西,偶爾搭在上麵的外套會動兩下,不解內情的人可能會猜,裏頭是隻寵物狗?
黑衣客大走幾步,在磚石過道上將東西遞給一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中年人接過後轉身,快步往前方十幾米處的屋宇走去。
離那兩扇雕花門還剩幾步時,門外的侍者敲了敲,片刻,門從內裏打開。
中年人並不進入,隻是將東西遞給屋內另一人,就此交接,任務終了。
屋內,沾灰的髒兮兮外套再次動了動,裏頭的東西愈加不安分了。
“萬總,東西到了。”
站在沙發側麵老頭目光攫爍,轉身盯著助理,他伸手接過,無比虔誠的抱在身前,眼神示意助理下去。而後,老頭兒躬身來到沙發前,對歪倒在金絲軟枕的閉目青年輕聲道:“它找回來了。”
即刻,那青年睜開雙眼,含笑緩緩坐起。
——
“哪個殺千刀的綁了爺,警告你哦,最好乖乖放了我,不然心我家主人把你千刀萬剮!”
它手腳掙紮一番,還是沒能從黑漆漆的布罩出來。
外頭一聲嗤笑:“你家主人是誰,很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