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綠水的武當山路上,一位雪白衣衫的姑娘,正拉了同著雪白衣衫的男子,向山下走去。

“小師妹,不要胡鬧,小心回去讓師傅責罰,隻稍稍玩一會子也還罷了。”杜敬風搖了搖被握著的手,“這樣大了,還老這樣黏人,也不害羞。”

“我爹閉關,得個把月呢,你還這樣念叨我。”秦向晚咬了咬唇,雙手交握上杜敬風的手,“我走不動了,你背我!”

“走不動還要下山去趕廟會?”杜敬風見她嘟了嘴,皺了臉,情態可憨,伸指點了他額頭,“小心大師兄、二師兄看見,給你念緊箍咒。”

“背不背?三師兄貫會煞風景。”秦向晚不依,立著不動。

杜敬風隻有彎下身子,背起秦向晚來。

“臭小子,等等我!”忽地山路一側的山峰上跳下來一個人來,隻見他一身破爛的辨不出顏色的衣衫,頭上叩著一頂髒兮兮的灰帽子,花白胡須過旺,將臉掩的要分不出眼睛鼻子來。正是江湖上名聲在外,但又無幾人見過真正麵目的鬼醫。

“鬼醫大哥,今天不能陪你玩了。”杜敬風朝向鬼醫。

“我又發現一種藥,你就幫我試試,最多半個時辰,啊。”鬼醫如哄小孩子般擋在杜敬風跟前。

“喂,老頭兒!”秦向晚從杜敬風背上跳下來,不滿瞪眼,“是我先約的三師兄,等他陪我玩後再陪你。”

話一落地,拉起杜敬風的手,飛一般向山下衝去。

“你慢點,剛不說跑不動麼?”杜敬風的話還沒落地,一道影子從身後飛撲而來,秦向晚立馬定住不動。

“臭丫頭,敬風輕功也大不如我,還說你?”鬼醫“哈哈”一笑,“好兄弟,你就陪我試一下,最多半個時辰,就讓她在這兒等,半個時辰後,你再來跟她玩。”

“鬼醫老頭,趕緊放開我,小心我告訴爹,讓他揍你!”秦向晚被點了穴,身子不能動,氣的大罵。

“這樣漂亮的小丫頭,一吵人就不漂亮了。”鬼醫伸指又點,秦向晚立馬失音,隻有幹瞪眼的份兒。

“你趕緊解開,這樣不妥。”杜敬天一把拉了鬼醫,見反而被鬼醫拽著就走,急道,“你放開,今天不能陪你玩,趁著廟會,隻怕梅心要來瞧我……”

“有什麼不妥,隻一會兒工夫,這裏是你們武當的地盤,誰還敢拿她怎麼樣?還有你那小未婚妻,以後有好長時間陪你哩。”鬼醫一邊拽了杜敬風,一邊就要運功,杜敬風偏死拽了鬼醫的雙臂,央求道,“好大哥,我一會兒給你燒一壺黃酒來賠禮,你道可好?”

“黃酒?”鬼醫閉了眼,咂咂嘴,仿佛黃酒的濃鬱香味已飄到鼻前,嗯,酒蟲果真有些動了!暇想了半晌將擁滿胡須的臉湊到杜敬風麵前道,“兩壺才成交!”

“好!”杜敬風下了決心,反正師傅閉關了,“你趕緊將向晚的穴道給解了,我不陪她下山玩,現在就去給你煮酒。”

“那我的藥誰來試?”老頭又皺了臉——仿佛試藥也是大事啊。

“以前你不用小白兔試過麼?”杜敬風生怕再和他糾纏,趕緊出主意。

“隻有這樣了。”老頭將皺著的臉舒展開(仿佛這皺與不皺間,也沒人看的清),伸手解開秦向晚的穴道,邊跑邊跳,一陣風似的去了,“小白兔,我來了!”

話音還留在山穀盤旋,人早沒了蹤影。

“這個臭老頭,等我功夫練好了,一定得好好揍他一頓!玩的興致都給破壞了!”秦向晚一邊活動手臂,一邊嘟囔,忽地攀上杜敬風手臂,“你!也要給我做好吃的,我要喝米酒蛋花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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