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簡苡竟破天荒的和他聊開了,這讓他很是滋味,從未有過的愉悅。
以至於在機場接寧父寧母的時候讓他倆老,很是高興,心裏暗暗誤會了簡苡和他,以為他這兒子的笑容滿麵,是受簡苡的影響。
可能是倆老看見兒子,忘乎所以了,才沒看見一旁的簡苡其實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
簡苡一路上其實並未與他所謂的“聊開”,在這種非常時期裏,她這麼淺顯的表露出來,就算是以前和他在一起時,也從來沒“聊開”過。
去的路上,他問她答。回的路上,依舊是他問她答,甚至多了倆老的問題,都被寧柏紀一一敷衍過去了,她也隻是一笑了之。
從大馬路拐進了一條香幽小道,兩道旁邊全都種滿了紫薇樹、法桐樹和鸞樹,一年四季景色不同。在這條小道邊居住的就隻有寧家,過了寧家,再直行都是專門種植綠化樹的場地。一路直線行駛兩三分鍾左右就到了寧家。
寧柏紀熄車後,立即開門下車去攙扶將要下車的寧母,而簡苡就去扶坐她後麵的寧父。
這樣的場景,在外人看來是一幅最和諧不過的畫麵。
寧柏紀,十足十的大孝子加上十足十的大傻子,簡苡在看見他忙下車扶寧母時第一感想。
至於大傻子的“稱號”自然是在她麵前表現出來的了。
一入大廳,寧母就向簡苡做了個“過來”的手勢,道:
“小簡,你和紀兒去買些煮的菜啊魚蝦什麼的回來。”寧母說這話當然是為了今天的中飯和晚飯,主要原因也是想讓她和寧柏紀增進增進感情。
簡苡沒應寧母的話,目光有些不自在地來回飄忽。
見她猶豫,寧父立馬圓場:“小簡啊,既然回來了,就別想那麼多了啊······和紀兒一起給我們兩老買些菜吧。”
連寧父也出馬了,看來沒得拒絕了!
簡苡道:“嗯。”
寧母是個很隨和也很明白事理的女人,聽了簡苡的回答,立馬嗬嗬笑了起來,活活把拎著行李從庭院裏回來的寧柏紀嚇了一大跳,雖然他知道自己母親的笑其實沒有惡意。
但關鍵是,簡苡也在場。這讓他感覺有點摸不著東南西北。
寧柏紀一進大廳就要上樓,被寧父喝住了。
“紀兒,你去和小簡買些中午和晚上吃的菜回來,小簡的手藝我可是很久沒嚐過了。”寧父一臉笑容道。
時隔一年,他幾乎忘記她是會做飯的,而且做的很好吃,但那種味道已經消失了好久,現在一想起,舌尖微微回反起那個味道,仿佛昨天才吃過一般。
其實它還在的,一直都在。
他意識竟有些楞了,緩緩將雙手的行李放下,走到了簡苡的身旁。
章媽識趣地拎起了被放下在樓梯口的行李上了樓。
寧母此時已經坐在了沙發上,正安逸地看著一本魯迅的詩詞,對他們三個說的話似乎沒有耳聞,一心專注地品著詩。
寧母年輕時是一位作家,一共寫過三本書,年輕時共創作兩本小說,前幾年出版了一部自傳,此後再沒把心思放太多在創作上,更多的是像現在這樣品詩讀詞。
“好了,快去吧,紀兒今天上午就跟你弟弟說聲,你把一些文件都讓他批了吧。”
“爸,你就不怕他回來抱怨?”
“他回來也是跟你抱怨,他敢跟我抱怨不成?”寧父表麵微怒,話語裏盡是一百個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