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苡夾在他們父子倆中間顯得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她的不安盡被寧柏紀收入眼底。
他停止了與寧父接下來的交談,笑道:“爸,媽。我們先走了,你們剛下飛機,好好睡一覺,倒倒時差。”
雖然她不想和寧柏紀扯在一起,但出於基本的禮貌,也開口和寧父寧母道別。
寧父仍然露出慈祥的笑容,招手目送他們出別墅,相比寧父,寧母的語氣要冷淡許多,隻是朝他們倆微微點頭,便繼續看書。
走了幾步,甩掉了寧父的視線,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徑直繞過車尾,做到了後座,而且還是坐在副駕駛位後麵的後座上。
見此情形,真是後悔剛才沒攔住她,現在坐上去了,就算叫她也不會聽了。用拉?不行,她還不一個跆拳道甩他出十米開外。他擔心的倒不是這個,他隻是怕她恨他,然後疏遠他,相比現在不坐他的旁邊,可是九牛對一毛了。
坐進駕駛座,他轉身看向她,微側身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說道:“怎麼不坐這兒?”話語間看了眼旁邊的副駕駛位,繼而又轉回到她臉上。
膚色很白皙,但卻白得有些青,原本就沒什麼肉的臉,就更顯得瘦了。臉龐的瘦削襯出了不大的眼睛,此刻卻很大,但那雙眸不是大卻空洞的,而是大而水靈。細長卷翹的睫毛,就像是那雙眸的裝飾物,如同飄窗上的薄簾。一低眸,那雙水靈的眼頓時變得神秘而深邃。高挺的鼻,一向是她覺得長得最好的地方,但他卻搖頭,“你的眼睛最好看。”殷紅的嘴唇,嬌豔的似隨時滴下腥紅的血。從沒有染燙過的青絲黑發,安穩地紮起在了後腦勺。
她淡淡道:“就是喜歡坐後麵。”
他蹙眉,說道:“是嗎?”
她知道他在說什麼,剛才坐副駕駛純屬意外。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要有意去疏遠他,他對她的耐心和關心,她不是不知,隻是······就因為當年的事就要耿耿於懷,對他恨之入骨?她在心中反問自己。或許是,忘不了那件事,就要去遠離那個人。
她似乎對他失去了耐心,“嗯。”千言萬語,此刻卻不能說出,隻能悶悶地說個敷衍的“嗯”。
他轉身,深情似乎有些許失望。啟動了車子,駛出了寧家大院。
你,就這樣討厭我麼?
我以為我可以對你的冷漠視而不見,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終究是對你太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