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鶯兒遮羞歸漢庭,二度失身夫方尋(1 / 3)

話鶯兒得了藍果子,快步下山,行了一日半,終至赤穀城。守門士兵見其披著雪人毛皮,十分驚訝,便將其帶入王帳。入王帳,翁歸靡早已在桌前等候,見鶯兒滿載而歸,心中大喜,連忙牽著鶯兒的手,帶進後*庭來看解憂。鶯兒將毛皮脫下,卸下背囊,取出藍果子,隻見藍果子下還有一物,像個獸心,卻十分巨大,翁歸靡見後不解,問曰:“此為何物?”鶯兒也十分詫異,答曰:“孩兒不知,並未見過此物。”昆彌便叫來博學之人問之。

有一老者,乃博學之人,曾遊曆漢朝、匈奴、南越、樂浪、西域、大食、安息、貴霜,此人曰:“老臣也未曾見過此物,但據《塞北萬物集》所雲,此物形貌酷似山雪人心,性溫補,因藍果子為極寒之物,傷人內髒,雖能以寒去濕,但需用此中和,方可入藥,可延年益壽,百病俱除,乃至珍至貴之物,雖萬金不得換。”昆彌聽後,略感詫異,問鶯兒道:“你可曾手刃雪人?”鶯兒被問得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據實回答則顏麵丟盡,便想一借口,道:“我在山上遇一獵戶,他聞我遭遇,知我孝心,便幫我手刃雪人,故取得藍果子。”翁歸靡半信半疑,便令老者幫醫官將二物作成仙丹七枚,湯藥七副,伺候解憂公主服用。

七日後,解憂幾近痊愈,非但沒有病態,反而愈發年輕,根本不似一三十幾歲的婦人,卻更像待嫁閨中的少女,麵帶紅潤,肌膚光滑。翁歸靡來探望,觀解憂神態,大喜,命將鶯兒叫到旁來,問曰:“你母後痊愈,你的功勞不,想要什麼獎賞?”鶯兒道:“我為母親尋藥,怎敢要賞,隻求父王母後健康百歲。”解憂公主聽聞十分感動,一把將鶯兒抱住,道:“好女兒,若沒有你,母後定已不在。”二人痛哭,昆彌撫慰,不在話下。

誰知這鶯兒被這大力神騙奸後,竟懷了孕,肚子一大了起來,喜食酸物,好嘔吐,解憂看出個中道理,便問鶯兒是否有了身孕,又問男人為誰。這一問不打緊,問得鶯兒是失聲痛哭,便將事情的一五一十講了出來,解憂公主本不信鬼神,但聽其一不像是假,反倒心存一絲敬畏,道:“為娘苦了你了,可而今如何是好?”一時唉聲歎氣,不置可否。

鶯兒本是要強之人,咬嘴唇道:“如此這般出來無人能信,反倒有辱大昆彌,不如我自回漢朝,自尋平靜,隻是不舍母親,未報效母親的養育之恩。”罷便再次痛哭,解憂公主聽此也默默流淚,二人哭了半晌,解憂道:“隻好如此,你收拾細軟,找匹好馬,拿我手諭,沒人敢攔你,路途遙遠,最好做男兒打扮,免遭欺辱。”鶯兒聽罷,依依不舍的離了解憂,拿了五十兩黃金,幾件衣服,做男兒打扮,揣著解憂手諭,挑得一匹快馬,一路狂奔。翁歸靡夜晚打獵歸來,回帳見鶯兒不在,便發問其取出,無人應答,便進後賬,問解憂,解憂答道:“鶯兒在漢朝的祖父病危,趕去見最後一麵,遂放其回漢,歸期未定。”翁歸靡了然,不再追問。

隻鶯兒策馬狂奔千裏,行了十餘,到了大漢朔方境內,守城士兵見其打扮不像漢人,雖是男子打扮,卻可輕易看出是個美人喬裝打扮,便誣其為奸細,欲將其抓走,意圖不軌。鶯兒憤怒,大喊:“我有手諭,莫要動我。”便將解憂手諭掏出,遞給軍士,軍士不認字,交給屯長過目,屯長看後得知其為遠嫁烏孫之解憂公主近人,不敢怠慢,對鶯兒:“姑娘此次前來,有何指教?”鶯兒答曰:“指教談不上,隻是祖上便是遠嫁的隨從,如今主子憐見,教我回來,在此住下。”屯長看鶯兒容貌,實乃傾城之色,便目光遊離於胸臀之間,看得下麵那活兒如若迎客廝,上下點頭,屯長強按了把,夾著那活,咧嘴笑曰:“敢問姑娘要住幾日?”鶯兒見其行為粗魯,色心不,怒道:“想住幾日便住幾日,用你管?”屯長見其怒,賤笑道:“姑娘想住幾日便住幾日,隻是姑娘並非我大漢之人,居所無從買得,如何長住啊?”鶯兒一聽,有些急躁,問曰:“那該如何是好?”屯長見其單身一人,並無男伴,色心大起,妄圖霸占,便笑曰:“姑娘即來了,便是與我有緣,我上下打點,定可為姑娘辦得妥當。隻是,姑娘非是男子,有些難辦。”鶯兒知其意,便從背囊中拿出五兩黃金,交於屯長,屯長見其出手闊綽,大喜,便回營打點,隻用了三兩,餘下的自己吞了,皆用在賭錢喝花酒,此為題外話,便不贅述。

話鶯兒在城外客棧住了十後,入了籍簿,成了大漢子民,進了朔方縣城。見這朔方縣城,呈方形,四周有二丈高土牆,東西南北各一城門,每個城門高三丈,上懸杏黃巨大漢朝旗幟,隨風飄舞,好生氣派。城上每隔十步便有一巡視之兵士,見兵士頭戴玄鐵鱗片盔,身著猩紅沙轂禪衣,外套方片鐵甲,腰掛環首刀,手持長戟,屹立城垣之上,站如鬆柏,觀察遠方。城門口五六名求盜,核對往來人群有無盜賊;六七名披甲軍士,手持戟矛,警戒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