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想罵的,但哪裏忍得住?!本來是思念的,現在見到麵,第一件事就是罵混帳,這可真是……
林覓哭笑不得,瞅了一眼始皇,發現他現在也挺腹黑的。
趙佶忍著,與林覓笑。
林覓秒懂,知道雍正急著訓兒子呢,便道:“先下吧,今老四怕是也沒心情話了。始皇也與扶蘇相處相處吧。”
扶蘇笑了一下,對林覓道:“老人家,下次再見。”
“哎,好。”林覓這才下了。
始皇與扶蘇道:“那對父子不吵一架,隻怕有些心意也未必肯出來。這樣就挺好。”
扶蘇哭笑不得。不過也是,一對父子有一對父子的相處模式。總歸心在一處便是了。
林覓呢,在翻地呢,趙佶道:“這老四是個精明的明君,隻是他這個兒子,的確不太符合主流的那種好兒子的模樣。以後有的煩了。”
林覓笑道:“可不是麼?!”
雍正下了線,沒好氣的看著他,道:“怎麼?回來還委屈你了?!”
真沒有,真冤枉。弘晝這下真委屈了,看了一眼雍正,道:“皇阿瑪都不想兒子的嗎?兒子可想皇阿瑪呢。皇阿瑪不知道,那大秦的風沙可大了,風可冷了,吹的兒子可冷可冷了,匈奴也凶殘極了。”
雍正聽他這樣一,也是歎了一口氣,氣也消了大半了,本來就想他的慌,如今見他先一示弱,不氣自己了,他哪裏還能再發火?沒理由的生生的把兒子給推遠了。
“此去一趟,可有收獲?”雍正原本看他這樣子,也不抱指望的。
不曾料到,弘晝竟道:“兒了已經有了決定了,要爭,爭爭看,成不成的,隻看成不成器吧,反正兒子不做違心之事,不偷偷摸摸,要爭也要堂堂正正的爭,不僅要告訴皇阿瑪,還要與四哥明白了,表麵不爭,背地裏的爭的事,我不做,兒子便是爭不過,也不會陰四哥,就這樣。”
雍正倒是怔了一下,鼻子酸的很,道:“真的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弘晝道。
蘇培盛怔了一下也笑了,道:“萬歲爺,五爺這不就想開了嗎,這是好事啊,這去秦一趟,也是有收獲的啊。”
“好,好,”雍正這才眉開眼笑,道:“這樣才好,這樣才是朕的好兒子。”
不過還是踢了他一下,道:“什麼叫不背地裏爭,當年你皇阿瑪背地裏爭,也是沒法子。你的競爭對手能與朕當年的比嗎?!”
弘晝吭唧了一聲,看了一眼雍正,道:“總歸是不負父子一場,不想辜負皇阿瑪的期待罷了。兒子不做就不做,要做就會盡力的做到最好,擔起責任來,絕不會胡鬧的,輕重,兒子還是能分得清的,皇阿瑪以後也少嫌兒子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的,會打擊到兒子的。”
得,這還提起要求來了。
雍正聽了也不生氣,隻笑道:“那剛剛為何一副那樣的表情?!”
“還不是始皇,他要把李斯扔過來,他來了多礙事,皇阿瑪怎麼就答應了呢?!”弘晝道。
雍正道:“就為這個?!那樣的正派人來,也約束約束你,挺好。”
“我怕我與他相處不來,那個性子,我可受不了……”弘晝道:“還不如把劉邦扔來呢?!”
“你什麼?!”雍正瞪了眼睛,道:“你敢把劉邦弄來,看朕不削你!這種大麻煩,別弄來。”
“兒子隻是這麼一,”弘晝笑道。
雍正看他坐了下來,撿了果子和糕點吃,看樣子在大秦餓壞了。也是,秦的食物想必沒清的精致,再加上從軍本就苦哈哈的,便將盤子往他麵前推了推,道:“見到劉邦了?還臭味相投?!”
“嘿嘿,還是皇阿瑪了解兒子,”弘晝笑眯眯的道:“見到了,這個人,特別有意思。”
“項羽呢?”雍正道:“也見到了?!”
“都見到了,陳勝吳廣應該以後無害了,這二人算是知道見勢低頭,以後收斂點,肯定能封侯,”弘晝道:“不過項羽這個人本事大,脾氣大,再加上出身又好得多,以後必有大功,但是,若是不知收斂,隻怕難講。但我估計著,用不著始皇和扶蘇動手,劉邦就能收拾了他。”
“哦?!”雍正感興趣的聽著。
蘇培盛忙沏了茶來給他潤口。
弘晝笑嘻嘻的了軍中的見聞,又道:“項羽是個奇才,特別會得罪人,他一個人,得罪了這三個人,陳勝吳廣倒沒什麼,主要是劉邦,他心眼著呢,以後若是沒有報複的機會就算了,他也心寬能忍,若是有,嘿嘿,牆倒眾人推,項羽的將來,不好。”
雍正聽的也確實是挺有意思,道:“這個人,雖是縱奇才,偏偏猛虎若無籠,隻能除掉了。”
“有才自傲,不能容人,”弘晝搖搖頭道:“戰匈奴,將來必有功,但是……”
雍正也點頭,父子二人站的角度是一樣的,項羽這個人的性格缺陷實在是太大了。這得罪人的性子,再有本事,在哪兒都容不得。
別始皇和扶蘇了,隻是那些臣子將士們,哪個沒本事?有本事的也未必能容得了他。
倒不是這些人嫉才,而是,若是他稍收斂些,收起鋒芒,也許有另有一番成就也未必,因為始皇與扶蘇不是不能容人的人,但是,若是鋒芒太過,用不著始皇動心思,底下的人也未必饒得了他。
“他的性格像太陽,劉邦一見我就對我下眼藥了,”弘晝笑道:“不過項羽的確是英雄,陳勝吳廣二人合力都不是他的對手。”
雍正笑道:“你就混吧,留在秦,是不是要與劉邦混熟了?”
“嘿嘿,我向始皇叔叔建議了,給劉邦個大官做,他這個性格,可會處理匈奴的事了,始皇與扶蘇低不下的頭,他能低,也能做得出來,”弘晝道:“他的優點,也是無人可取代的……”
沒臉沒皮的跟這子似的,是吧?!
雍正哭笑不得,但不得不,這子看人用人,還是有幾分眼力的。
“就怕他以後權大勢大了,會與胡亥攪和到一塊去,或是其它秦公子,”弘晝道:“不過我已與胡亥打過招呼了,這子再傻,也知輕重的。這一次就學乖了不少,見到扶蘇,也知道先請安了,老實的不得了,都是我的功勞,我調教的。”
看他這得意,這德性,雍正哭笑不得,但是他剛回來,倒不忍老罵他的,因此隻是笑,笑中帶了點寵溺。
雍正道:“劉邦這人,的確是個好用的人,以後與李斯分左右朝堂,應該不難。二人相製衡,扶蘇也不必太憂心。”
“我會教李斯和扶蘇怎麼製衡的,再不濟,他老婆還是呂雉呢,”弘晝道:“俗話的好,至親至疏夫妻,要離間一對夫妻,掌控行蹤,為了富貴榮華,其實並不難。”
“呂雉啊,”雍正笑道:“她也是個梟雄人物。”
“史上,她與劉邦是利益共同體,拆分不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弘晝笑嘻嘻的道:“胡亥肯定要送很多女人給劉邦的,呂雉怎麼可能會高興,隻要她與她的兒女富貴榮華,她會盯著劉邦的,皇阿瑪,我覺得人與人真有意思,時移事易,一切皆有不同。”
政治利益共同體,就別往什麼愛情感情方麵扯了。呂雉經過那些,要是還愛著劉邦,那才是瘋了。不過用公司的董事去理解就不一樣了。
況且史上呂雉的麵首也挺多的,她從未虧待過自己。
“是你建議胡亥的?”雍正笑道:“你這子,倒是挺會見鏠插針。”
“嗯。”弘晝吃了喝茶,慢吞吞的道:“待扶蘇來,我再跟他,把呂雉封個號,以後劉邦家裏,兩雄並立,未必相容,嘿嘿嘿……”
雍正見他什麼都安排好了,便也不再提點,隻笑道:“行吧,這個事也不難,你看著處理。隻是既回來了,也要精進精進,管管大清的事務了。海務上的事,你還得總攬呢。前期工程,你要跟進。”
弘晝這才鄭重點頭了,道:“兒子知道輕重。”
弘晝道:“四哥和翠兒可好?!”
雍正聲色不動的,道:“你四哥先去碼頭了,過了年就去的。翠兒學習呢……”
弘晝倒沒疑心,隻笑道:“翠兒也太刻苦了,哎,一會兒我去看看她。這個年,皇阿瑪過的好嗎?!”
“好,挺好的。”雍正笑道:“倒是你,在大秦沙土上,怕是難過吧?!”
“難過,可難過……”弘晝歎了一聲,道:“大秦的基建還長著呢,路要修,城也要擴大,但這不是朝廷能辦到的事,得叫民間自己去辦。我看始皇與扶蘇心裏也有數的……”
弘晝起了身要去看翠兒,還笑道:“皇阿瑪,若是劉邦和項羽在這,皇阿瑪可有信心,像始皇那樣敢信敢用?!心裏不紮著刺?!”
雍正便不話,這子,還挺會紮刺,這是他不如始皇,是吧?!
但他也不會承認,還要刺一下這子呢,道:“那得看有沒有後繼可穩的人,始皇有扶蘇太子在,當然不懼這兩人,倒是朕可憐,沒有像扶蘇這樣能放心交出去的,除了能消除隱患外,還能怎麼著?!”
弘晝一縮,這話的……是因為他不行,所以當老子的,不得不消除隱患了還是咋的,這是不放心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