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忍不住又落到他臉上,想要再擰時,手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怎麼都不肯用力,隻是一直撫摩一般在他臉上滑來滑去。曖昧得讓我幾乎想撞牆死了以謝天下。想要收回,每一片指甲卻都像有千鈞重,怎麼也動不了。
“哎哎,別過來!你你你——想做什麼?”我的囧態絲毫沒有影響到他,死狐狸倒是挺樂在其中,雙手擋在胸前,一臉委屈地直喊,“哎,別過來!你可千萬別過來!”
好想咬死他!
可是想歸想,身體卻全然不是這麼回事,隻是一徑地向他貼近,麵孔都要貼到他臉上去。
“哎哎,別鬧,我看不見下麵的人了。”
“那就看我。”
“不——嗚……”嘴唇貼上他的,竟然是我主動……
咬死他……咬死他……咬死他……
牙齒卻總是合不上。
隻能眼睜睜任著他一臉不情不願地非禮輕薄,再氣再急都不濟。
“稟夫人,邢嬤嬤已經帶人來了。”有清脆的聲音來報道。
“讓她出——”
“秀珠,不要意氣用事。”
嚶嚶的哭泣聲又響起來。
國公大人隻能無奈吩咐,“讓她先在外麵候著。”
“是。”應一聲,又出去了,步子細碎得連點兒聲音都沒有。
我想轉頭去看,卻被狐狸給困在懷裏連一根小指頭也動不了,嘴唇都被反複吮吸得隱隱泛起痛來。
“秀珠,你若真的這麼放不下這一時的富貴,我由著你原也無妨。隻是輝祖、添福、膺緒的前程又何嚐不是前程,一旦蒙上纂逆之名,千百年後,誰來為我徐家洗脫罵名?”
“老爺縱命人頂了我兒的富貴去,罵名也必還是徐家的。要說纂逆,朱重八——唔,嗯嗯——”且哭且訴的聲音驟然模糊起來,壓抑中夾著恐懼和痛苦。
“秀珠,你太不懂事。”國公爺的聲音倒是依舊平和,沒有絲毫起伏。沉靜片刻,又拊掌兩下,馬上便又有婦人的聲音出來恭聲道,“老爺。”乍一聽,居然和徐夫人相像到了極處。
“知道要如何做吧?”
“知道了。”徐夫人平和迂懦的聲音裏居然帶上幾分諂媚。
一陣窸窣後,邢嬤嬤用慣熟的幾分風塵幾分苛利的聲音請了安。
然後有極似我的聲音道,“奴婢給夫人請安。”
嘖,西貝撞上西貝,這麼大好的戲,我竟然又要錯過去了嗎?
“我……要——”要看……
好不容易掙出兩個字來,竟輕輕易易被狐狸再堵住,“沒什麼好看的。”
他是怕我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了嗎?
再有多不該出現的畫麵,比起他的突然出現,也算不得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