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個血親的複仇(1 / 2)

周六早上。

張東海在廚房裏將前夜的剩飯熱了吃掉的時候,張勇正在一旁用熱水清洗自己的外套。父子倆各忙各的,像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語言交流。

這是張勇母親的忌日,按照當地習俗,張東海應該和張勇即將出發,去深山裏給張勇去世二十年的母親掃墳。

他們準備了蠟燭、紙錢、炮仗,裝在筐裏。臨走時,張勇抬頭對張東海,“爸,今我就不去了,我接了個活,一給一千,不去可惜。”

張東海想了想,一千塊確實不少了,對家境貧寒的一家人來是個不的數字,答道:“不去就不去吧,也不一定非要這一,記得過幾去跟你媽話就行。”

“嗯,知道了,上山去早點回來把雞給煮了,記得別放菜,那油留著明早能下麵吃。”

雞是姐姐張麗回娘家時捎帶的。在張東海家,開葷不容易。一年中的絕大多數時候,張東海會就著白米飯,配上自己醃的鹹菜、豆角、酸菜當做一餐。

時間倒回去九,張勇把四萬塊錢交給父親,:這筆錢留給你養老。

聞言父親張東海應了一聲,沒再多,拿著準備好的東西轉身去了浮山深處張勇母親的墳前。

在父親離去之後,張勇帶上一頂鴨舌帽和一副口罩,用鄰居的話,他打扮的像“鄉村裏時尚的年輕人”,可鄰居忘了,雖然雙手和臉上都布滿了歲月的風霜,可他張勇本來就是個隻有二十六歲的年輕人。

張勇走上家裏的陽台,向外看去。

窗外是陰霾的,遠處是黛青色的、交疊的山,近處則是老區矮矮的樓頂。王家區有好多年了,這裏的樓間距非常,房屋緊密相連,房子破舊不堪。

張勇家住的房子算是祖宅了,是張勇的爺爺傳下來的,而隻有一條路之隔的對麵,是李國飛的祖宅,也是李國飛的父親留下的,李國飛的家境變好後,就搬離了那裏,聽搬走之後兩個兒子都上了大學,後來還又有了個姑娘。

從張家陽台的窗戶望出去,剛好可以看到李國飛家的房子。

再往遠處看可以看見區門口,那裏有一棵沒有枝蔓、主幹被一塊黑色布類物體纏住的、光禿禿的樹。

二十年前,母親喪命於那棵樹旁後,張家人給這棵樹起了一個特別的稱呼,斷頭樹。

那一發生的事糾纏了張勇二十年,每當夜深無人,一個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那一幕幕都會在張勇的腦海裏不斷浮現。

那是一個夏,母親帶著他和姐姐張麗從溪澗洗腳回來,因為停車的問題,母親曆來和李國飛家都有爭執,區實在太了。

在路過李家單元樓門前時,李家的大兒子李富軍站在那裏打電話,看見李富軍站在那裏,也許是想起平了常的事兒,氣不過,母親就朝李富軍臉上吐了口唾沫,李富軍因此和母親發生爭執。

吵了起來後,聲音大了起來,很快李國飛和他的老二李正軍也出來了,他們三個對著母親一個打。糾纏了大概50米,最後老二一手掐著母親的脖子,一手抓著她的頭發,老大和他爸按著母親的兩條腿,用拳頭對著母親一頓砸,就拚命地錘。

聽見母親被掐住脖子後,喉嚨發出“呃呃”的聲響,姐姐嚇壞了,和張勇飛奔回家,大喊“不得了了,媽媽要被人打死了!”父親不信,還罵了她倆,“放屁,沒吵架咋死了”。

見父親不在意,姐姐急了,隨手從家裏拿了塊扁鐵,跑過去塞到了母親手裏,母親被打急了,拿著那塊扁鐵朝李家老大的左額部、左臉部各打一下。

接著,張勇隻聽見老大李富軍大喊了一聲,“把她打死,打死了我給她抵命!”

老二李正軍隨手拿起一根木棍,朝母親打去,母親應聲倒地。被襲擊的部位在頭頂處,血從額頭、鼻孔、口腔裏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