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的洞府平時自己整理？”
“內殿是，外殿有草木精靈幫忙。”
娘娘：“……”
“我不喜無關緊要的人進入洞府，”季昀解釋道，隨即他想到什麼，“以後，你住進去後，衣食住行，我來照顧就可以了，無需女侍。”
“哦……你安排就行，”甄善幹巴巴地道，實在也不知道該怎麼了。
季昀摸摸她的頭發，“若是擔心無聊，你想讓悅時常來陪你也校”
甄善乖巧點點頭，表示了解。
不……不對！
他們怎麼到以後的衣食住行了？
現在不是秘密的時候嗎？
甄善趕緊將跑遠的話題拉回來，深吸一口氣，臉色嚴肅下來，“季昀。”
季昀看著她，“嗯。”
“……”
話到嘴邊，甄善又卡住了。
該怎麼？告訴他，“你抱著的女人很不幸地，當年是你師尊的新娘？”
他會不會直接被自己氣死呢？
怎麼就這麼難呢？
娘娘什麼時候又變得如此糾結呢？
季昀見她皺成包子臉，眸中滿是糾結，無奈一笑，“不若明日，或過幾日再？以後也可以。”
甄善：“……”
伸頭哢擦一刀還不算太可怕，恐怖的是，明知要被哢擦，日子卻被一再拖延，等死的滋味簡直不要太酸爽了。
娘娘到時估摸這頭發都得愁白了。
罷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但，“阿昀，之後無論我什麼，你都要相信我，這一世，我隻對你動心過。”
嗯，先打根預防針。
季昀劍眉微蹙，沒了先前的淡然了。
這話……
甄善閉上眼，不再給自己猶豫糾結的機會，視死如歸地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包括她的真實身份，包括她跟……啊不是，是原身跟他師尊的糾葛，她離開寒緋山的原因，還有櫻桃告訴她的話。
從頭到尾，她沒再瞞他一分。
外頭一輪圓月已漸漸升到樹梢上了，皎白的月光透過窗戶落入屋中，映得他原本蒼白的臉色越發慘白，從來溫潤波瀾不起的淺淡眸子暗流洶湧，他緊緊抿著唇，心緒亂成麻。
甄善將一切告訴他之後，就再沒有出聲，也沒轉頭去看他，房間中靜到人心不安。
突然，他將她緩緩抱起，放到床上，話語依舊溫柔體貼，卻垂著眸，沒有看她，“你先休息，我出去走走。”
話落，也沒等著她回應，他轉身走了出去，腳步淩亂而又沉重。
甄善看著他的背影，眸光漸漸沉下。
缺兒從成神卷軸中飛了出來，看著神色黯淡的娘娘，金色的眸中滿是著急和不安。
這、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好不容易娘娘和初神尊上彼此有心，季大人又那麼好，本應該是可以甜甜地過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