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甫坐在車裏也不顧碰撞帶來的顛簸,眼皮也不抬,隻是冷冷的來了一句:“開車!”
陸福流著冷汗把油門踩到了底。
車如脫韁的野馬一樣飛馳而出,把其餘的車子甩下老遠,不過,就在車子快要接近路口的時候,意外發生了,那輛電車拉動著刺耳的汽笛聲呼嘯而來!
陸福趕緊打滿方向盤,速度加到底,在這個千鈞一發之際,終於趕在了電車撞來之前,竄了出去,逃過一劫。
陸定甫額頭狠狠的撞到了車頂的鐵質扶手上,劃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殷紅的鮮血順著傷口“咕咕”往外流,陸福從後視鏡裏看到自家的少爺受了傷,也是慌了手腳,他小心的問:“少爺,你受傷了,額頭上流了好多血,我們是不是先去包紮一下?”
陸定甫從西服上方的口袋裏掏出一方精致的手帕,緊緊按在額頭上,有氣無力的說:“先去法國的聖母瑪利亞醫院,我不放心曼曼!”
“可是,少爺,你真的流了好多血!”陸福還是盡忠職守的勸著陸定甫。
陸定甫不由得抬高了聲音,佯裝生氣道:“快開車去法國的聖母瑪利亞醫院,陸福,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陸福看到少爺是鐵了心了,也沒有辦法,歎了口氣,無奈之下,也隻好加快速度向法國的聖母瑪利亞醫院趕去!
陸福把車開的飛快,陸福自己也感覺到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開過這麼快的車,就聽到風在耳邊呼呼的刮著,一眨眼的功夫,陸福就看到了法國的聖母瑪利亞醫院樓頂上標誌性的花崗岩做成的碩大的十字架。
陸福很快的就把車開了進去,還沒等停穩,陸定甫就“嘭”的一聲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陸福趕緊拔下鑰匙追在陸定甫的屁股後麵問道。
陸定甫已經是顧不得說話,隻是舉起右手,舉過頭頂,左右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事,就衝進了醫院!
陸定甫的額頭上都是鮮血,他衝進醫院的護士台,趴在護士台就問:“護士,請問產房在哪裏?”
護士剛一抬起頭就被滿頭滿臉鮮血的陸定甫嚇了一跳,小護士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好半天才冒出一句:“這位先生,看起來你好象傷得很嚴重,我看你還是先去包紮一下比較好!”
陸定甫用力的敲了一下護士台,大吼道:“我問你!產房在哪裏!”
“在二樓最裏麵!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嗚嗚嗚嗚!”小護士竟然被陸定甫嚇得哭了起來。
陸定甫一口氣爬上二樓,終於找到了最裏麵的產房,這時候陸定甫按在額頭的手帕早已被鮮血染紅!
手術室外麵的紅燈還在閃著,陸定甫心急如焚的在走廊上來回踱步,不一會兒,陸家的親友都陸續趕來。
他們看到陸定甫滿頭是血的樣子嚇了一跳,不由分說的就帶著陸定甫去包紮,用陸家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的話說:“定甫,你不想帶著滿頭的血汙去讓你的曼曼擔心吧?”
於是乎,陸定甫乖乖的去包紮傷口,可是沒過多久,產房裏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哇!”
手術室外的燈滅了,陸定甫也顧不上自己的傷口是否被包紮好,不顧眾人的阻攔,一下子衝進了手術室。
他大喊:“曼曼,曼曼,你怎麼樣?”
病床上的虛弱的吳曼睜開眼,看到眼前是自己的愛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伸出手,小聲的說:“定甫,生了,生了,是個女孩!”
陸定甫俯下身子,接過吳曼那蒼白的小手,緊緊握住,愛憐的撫摸著吳曼那略顯淩亂的鬢發,柔聲道:“好,好,女孩好,想你!我喜歡!”
護士抱來了孩子,吳曼掙紮的爬起來向抱一抱孩子。
陸定甫趕緊從護士手裏接過孩子,抱到吳曼麵前,說:“你看,孩子多可愛,多像你啊!”
吳曼感到甜蜜極了,她望著陸定甫懷裏的孩子,問:“定甫,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陸定甫溫柔的指著孩子的額頭對吳曼說:“看,孩子的眉眼多像你啊,就叫凝眉吧,就叫陸凝眉!”
就這樣,我出生了,當然我也有了我自己的名字,我叫陸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