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番吐槽,江惜真心不知道哭好還是笑好。
白梓皓默默從口袋裏拿出了瑞士軍刀,在單安迪麵前晃了晃:“你再說一句試試?”
刀尖對準了單安迪的祠堂。
嚇得單安迪虎軀一震,立刻舉手作投降狀:“哦沒事了,江惜你跟我進來吧。”
江惜望了白梓皓一眼後,乖乖跟著單安迪走進了他的房間。
單安迪簡直有一雙神奇魔力手,頭發接得天衣無縫,完全看不出來哪個部分接過頭發,江惜高興地在鏡子前照了一遍又一遍。
“請喝水。”
“謝謝……”
江惜聞聲回頭。
看見給她端茶的店員,正是上次在店裏因為江惜吃了虧的小茶。
“小茶?”
小茶向江惜鞠了一躬:“江惜小姐,很抱歉,上次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冒犯你。我對你說了這麼多不敬的話,你沒有讓我丟了工作。前幾天我有個同事隻是因為不小心冒犯了一個不得了的太太,她被辭退了以後,這座城市的服務行業沒人敢收她工作,相比之下,我真的是太走運了。”
江惜搖搖頭:“那件事情就算了吧,大家都不容易。”
社會浮躁,年輕人戾氣重,說話有時候難免陰陽怪氣,而且上一回的事情沒有對江惜造成什麼嚴重傷害,而且看小茶現在圓滑了不少,估計在社會大學上也吃了不少虧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小茶沒有踩到自己的底線,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吧。
“你不用叫我小姐,我叫江惜就可以了。”
江惜暗示小茶可以直呼她的全名。
小茶無意中瞄到了江惜的手機屏幕,屏保照片是彌宮中學的校門。
她思索片刻,說:“江惜,其實我姓紅,我的真名是紅茶,小茶隻是我的一個化名。”
姓紅?
難道說……
“小茶,你是不是紅家的千金?”
紅茶苦澀地笑了笑:“是原來的紅家千金,現在的紅家早就是一盤散沙了,什麼都不是。”
“那你姐姐豈不是我一屆的畢業生?”
“是啊,我姐姐紅天嬌是跟你一個年級的。”
世界居然這麼小。
江惜點頭如小雞啄米:“對,我記得她,她在高中的時候很出名,隨口一說都知道這個人,又是校電視台的台長,又是各大校節目的主持人,無論是成績和樣貌都沒法挑剔,學校的老師都說她以後的路肯定會走得更遠更好。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紅天嬌這個名字起得就很犀利,聽一次就過耳不忘。
天嬌?天驕!天之驕子啊。
個性張揚驕傲,辦事雷厲風行。
明明是個高中生,就已經給人一種很成熟很老道的感覺。
在學校裏走過路過都帶著一陣風。
但是她有這個資本張揚,現在這個名字都在彌空市的校園領域銷聲匿跡了。
如果說每個人的青春都是一本書,有的人的書蒼白匱乏,有的人的書千瘡百孔,霍櫻燦是後者。
是不是漂亮的人都會帶來流言蜚語?霍櫻燦的高中過得並不快樂,到處都是說她情感史不幹不淨的造謠聲。
女生堆是多麼可怕,江惜高中三年見證了。
不知道是不是嫉妒霍櫻燦長得漂亮,成績又好,一人一張嘴,各種緋聞各種版本,像浪潮一樣,恨不得把霍櫻燦淹死。
漸漸的,一開始跟霍櫻燦玩得挺好的六個舍友都疏遠霍櫻燦,甚至不小心被霍櫻燦碰了一下,都會跟躲瘟疫一樣避開她,還說:“我可不想染病。”
昔日一起吃飯一起逛街的同學變成這樣,也是令人心寒的。
女生們除了江惜幾個人跟霍櫻燦玩,其他的人都一直以她為敵,男生們偶爾跟霍櫻燦搭話,問一下她學習的問題什麼的,周圍的女生也會跟著酸。
但是無論外邊的人怎麼說,江惜都始終相信霍櫻燦。
別人了不了解霍櫻燦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如果最好的朋友都不相信,她不知道信什麼了。
在她眼裏,霍櫻燦活潑可愛又仗義,把她的事情當自己的事情,跟她一起排憂解難。
高一升高二的期末考試,大拉皮和羊肉串乖乖叼著自己的狗繩,在學校附近等江惜考完試。
一位據說是疲勞駕駛的司機開的車撞上人行道,大拉皮不幸當場倒在血泊裏,羊肉串守在大拉皮旁邊汪汪地吠著,向周圍人求助。
那時候江惜已經進了考場,霍櫻燦看到二話不說就跑過去,一個瘦瘦弱弱的女生把一條重重的狗狗扛起來,送去獸醫院之後,火速通知了江惜家裏的人過來處理,又匆匆趕回學校。
回去考試的時候,時間根本不夠用,隻能先把好拿分的題目完成。
考完試後,江惜收到江米的消息才知道這件事,抱著霍櫻燦感動得稀裏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