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立馬上前把寒聖玄手裏的煙奪走，掐滅扔進垃圾桶的煙灰缸裏，動作一氣嗬成。
“抽煙對身體不好，而且……這不像你啊，師兄。”
寒聖玄周圍煙霧環繞，手還保持著掐煙的動作。
江惜凝著他問：“聖玄師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阿姨為什麼會被人欺負？那些欺負她的人說的是真的嗎？”
萬馨海真的是第三者？
“小惜，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媽又去破壞了誰的家庭……”寒聖玄靠著欄杆，懊惱地捏了捏眉心。
江惜第一次覺得，看上去像大哥哥一樣可靠的寒聖玄，似乎也有自己不愉快的成長經曆。
“小惜，你會害怕這樣陌生的我嗎？”他突然很好奇這個問題。
“不會啊，每個人都有他的經曆，都會主動或被動成長，我想，白梓皓、燦燦、還有藍啟接納你，我自然也會像他們一樣接納你的一切，難道朋友之間不是這樣嗎？”
從江惜的話當中，寒聖玄尋得一絲安慰。
“與其說朋友，小惜，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更像兄妹。”
江惜誠懇地點著頭：“嗯，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所以剛到婕夢菲斯念書的時候，除了燦燦和白梓皓以外，我很依賴你。”
“小時候我覺得我家是最幸福的家，我媽生下我哥和我，我們一家四口過得很開心，後來有一天寒家經濟上出了點問題，她突然對我們父子三人說，對她學生時代的初戀情人戀戀不忘，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借口，總之那一次家庭最困難的時候，她堅決跟我爸離婚了，也不知道她在離婚之後發生了什麼故事。
“後來我再遇見她，她不是在躲債，就是像過街老鼠一樣被女人追打，起初我以為是她性格軟弱容易被人欺負，後來發現愛慕虛榮的她一而再再而三攀附別的男人，破壞別人的婚姻家庭，我們給了她一次又一次的錢，她還是屢教不改，有多少花光多少。
“小惜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甚至有一個很無奈的願望，就是讓我媽消失。可回頭一想，我哥已經不理睬她了，我要是不管她，我又放心不下……”
所以寒聖玄的內心是非常矛盾的。
“我不知道母愛是什麼樣的感覺，從小到大，我媽在外人看來漂亮又賢惠，當時我爸就是被她這一點所感動和她走到一起，可實際上她平日裏除了打麻將就是去賭場，照顧我和我哥的次數屈指可數。
“像小燦家男主外女主內，我家基本上我爸一個人管外又管內，活了大半輩子，現在累出一身病，人看起來比同齡人老好幾歲，我哥就進公司幫他分擔，我可能畢業以後，也沒法做社工，也要和我哥一起撐這個家。”
江惜霎時間明白寒聖玄為什麼會抽煙了。
這人有時候鑽進死角裏，隻能靠一些媒介去轉移內心的苦惱。
江惜耷了耷肩膀，對寒聖玄說：“聖玄師兄，我們回去吧，會有辦法的。”
“嗯。”
江惜和寒聖玄一同回去。
白梓皓一聞到江惜身上的煙味就流露出了不滿的神情，江惜忙把牛奶推到他麵前讓他喝。
過沒多久，白薇雅親自打電話來喊白梓皓和江惜回去吃飯，兩個人就起身先離開。
咖啡廳裏剩下寒聖玄和萬馨海。
萬馨海立刻向寒聖玄伸手要錢。
“聖玄，我最近手頭緊，你能給我點錢嗎？”
寒聖玄疲憊地吐出一口氣：“媽，算我求你了，你別再去賭了行嗎？”
“聖玄，媽媽知道了，就一次，就這最後一次。”
“媽，你要想想，如果今天不是我在，你搞不好被人打死！”
“哎呀，這事都過去了，你快轉點到我賬戶上吧？”
在寒聖玄的眼裏，萬馨海一直像個無底洞一樣，不斷地榨幹他和他的哥哥、還有父親。
空有雙手而不去工作，每天穿著用著名牌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做著天上掉餡餅賺大錢的夢，到處找男人養。
當初嫁入寒家以為如願豪門夢，後來又嫌寒家窮，現在寒家東山再起了，她也回不去了。
唉，誰叫她是他的媽媽，寒聖玄想怎樣，又能怎樣呢？
見寒聖玄冷眼相對，無動於衷，萬馨海不禁對著他哀嚎：“阿夜不給我錢，你也不給，那我可怎麼辦呀！”
寒聖玄不搭理她，更何況咖啡廳內包了場沒人敢來打擾，她嚎了半天，也沒人應答，就說：
“白梓皓帶來的小姑娘不錯，叫江惜是吧？”
寒聖玄一聽聽出了端倪：“媽，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覺得你剛才和她一起走回來的時候挺般配的，看她跟我上藥，感覺她人蠻好的，她跟你們絕倫三皇一起玩，家裏應該挺有錢的吧，我當初叫你和白家的千金在一起你不聽，現在想個辦法，撮合你和小惜，也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