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陳婆子隻覺得一道雷劈了下來,哭聲戛然而止,許久才問出一句:“你在哪醒來的?”

“後巷,就是咱府的深巷子裏。”

陳婆子哀嚎一聲:“你……你咋會出現在哪裏呢!”

“我,我不知道呀,娘,我以後可要怎麼辦呀!”

偏屋裏,楊思兒吃著飯聽著院子裏兩人的哭嚎,竟覺得十分下飯。

原本碧羅想出去訓斥兩句,被楊思兒阻攔了。

聽著她們的哭聲,楊思兒這頓比以往多吃了不少。

用過飯,本想拉著碧羅去庭院裏溜達一圈,卻不想剛走到院子就被碧翠抱住了腿。

“姐,你也要為奴婢做主呀,奴婢這是被人陷害了呀!”

楊思兒俯視著她,看著她被欺辱後淒慘的模樣,道:“看的出你是被人算計陷害了。”

“求姐查出背後的凶手,為奴婢做主,奴婢這輩子算是毀了,隻願為主子肝腦塗地。”

“若是我告訴了是你親娘將你害的這般慘,你要怎麼做?”

碧翠瞳孔越來越大,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身後的陳婆子,搖著頭道:“不可能,不可能……”

她抱在楊思兒腿上的手鬆開了,不斷的後退,身上的衣衫鬆開了,露出胸前、肩上大片白嫩的肌膚,陳婆子看著上麵的紅色斑痕,不忍心的閉上眼睛。

突然感覺胸前一痛,再睜開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碧翠,她手裏緊攥著一隻銀簪紮進了一些皮肉,頭發披散在背後,問道:“娘,姐騙我的對不起,你不是你做的,你呀!”

陳婆子看著她手中的簪子,麵上滿是不敢相信的呆滯:“翠兒,你這是想要殺了親娘嗎?”

碧翠吼道:“我就問一句,是不是你!”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昨日夜裏,糟蹋你的人是個乞丐,長相醜陋,行為粗魯,不過最好笑的地方是他是你爹給了銀子雇來專門糟蹋人的。”

女子故意講話的不明不白,挑著碧翠的痛處講。

果然,碧翠聽了後比剛才更瘋癲:“閉嘴!”

根本沒多餘的心思想這粗使丫鬟怎麼知道事情原委。

碧翠轉過頭繼續問陳婆子:“娘,我不信其他人的,你,糟蹋我的那人是不是你和爹爹找來的。”

陳婆子張了張嘴,半發不出聲音。

不管怎麼解釋都推脫不了確實是他們找來的乞丐,更無法改變她女兒已經被糟蹋的事實。

看了親娘這愧疚的眼神,碧翠還有什麼不明白。

發瘋一般的大笑,一簪子捅進了陳婆子胸口。

“你可是我親娘,卻聯合親爹陷害我,害我失了身子,我這輩子都完了!”

“你算什麼親娘,先是哄我陷害主子,現在又與自己相公聯合起來糟蹋自己女兒,你不配活著,你去死吧,去死!哈哈哈哈哈”

話時又是幾簪子捅了下去,碧羅忙招人上前阻攔,順便大喊喊院外的仆人

院子牆外,早有不少人將耳朵貼在牆上偷聽裏麵的動靜。

見此情形都趕緊跑了上來,碧翠此時已經瘋癲,力氣極大,幾個婆子竟按不住她,一直喊著要殺了陳婆子。

而陳婆子幾次被簪子紮中心口,此時已經沒了氣息,胸口往外呲著血,雙眼瞪大,不敢置信活了大半輩子最後被自己女兒殺了,真是死不瞑目。

楊思兒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幕,終究是看不下去閉上了眼睛。

“將碧翠母女以及陳管家送去官府,爹爹下了朝自會去處理。”

完她轉身快步回了屋子。

屋裏,楊思兒將門關上,坐在椅子上,一杯一杯的喝水將心裏的恐懼壓了下去。

活了兩世,這是她第一次見殺人的場麵,而且也參與其中,最後人還死在了她院子裏。

楊思兒神情還算鎮定,可雙手卻不住是我打顫,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許久她突然抱住自己蹲在地上低聲哭了起來。

嘴裏嘟囔著:娘親,思兒殺人了,思兒再也不是你口中那個心眼不壞,踩死螞蟻都怕的女兒了……

很快,外院來了幾個廝將發瘋的碧翠以及陳婆子的屍體抬出了院子。

府中的總管事讓人將陳友良抓了起來,一並送去了官府。

並讓人去宮門口守著,見到楊丞相立馬接回府裏。

直到了午後,那廝才等到了楊丞相出來,將事情大致將給了他聽。

楊立慶聽了快馬加鞭的回了府,直接來了月棠院。

碧羅正在屋門口滿臉擔心,見到老爺來了忙迎上去:“老爺,你快看看姐吧,自從上午姐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想必是嚇壞了,奴婢快要擔心死了。”

楊立慶同樣也是一臉擔心,本想上前去敲門,卻不想剛伸手,門就開了,楊思兒從裏麵走出來雙眼通紅,聲音嘶啞的叫了聲:“爹爹。”

楊立慶看到心疼不已,將她抱在懷裏輕聲撫慰:“思兒,別怕,一切有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