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慶雖然心疼,但還是沒出幾句安慰話,還需要鎮定下來的楊思兒反過來寬慰他。
隨後楊立慶了解事情原委後,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官府。
楊思兒待情緒平定後,走出屋子,餘光瞥見碧羅身後低頭不語的粗使丫鬟。
許是察覺到了楊思兒的目光,她上前行禮道:“大姐,奴婢是瑾王爺派來的人。”
“我知道。”
從她第一次送香囊過來,楊思兒就知道了。
她隻不過少不經事,又不是個傻子。
也知道昨晚丹紅被掉包也是瑾王爺派人做的。
如若不然,昨晚被糟蹋的人就是丹紅了。
她好像欠他的人情債越來越多了。
“瑾王爺擔心姐心思單純在被人陷害,所以命奴婢來近身伺候您。”
楊思兒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發現她樣貌一般,但周身的氣勢卻不,明明穿著粗使丫鬟的服飾,與她話確實不卑不抗,一看就不簡單。
不過聶寧之這算是明麵上監視她?
那粗使丫鬟像是看出了楊思兒的心思,解釋道:“大姐放心,瑾王爺隻讓奴婢前來保護伺候您。”
“那你就頂替碧翠的位置吧,丹紅,你帶她去總管事那上牌子吧。”
丹紅領命,那粗使丫鬟也沒什麼跟著去了。
待兩人走後,碧羅道了聲:“姐,奴婢看她腳下生風,走路輕快,像是個練家子。”
楊思兒點頭應了聲。
她知道就算不答應這丫鬟留下來,聶寧之也能知曉她的一舉一動,所以也沒了將人趕走的必要。
又想得到人家的保護,又不想人家監視自己府上,下哪有那麼多好事落她身上。
今日一早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楊思兒隻覺心裏堵得厲害,本想在庭院裏走不走,沒想到不知不覺走到了竹園。
竹園是她們府裏最偏僻的院子,與瑾王府相鄰,是她與舅舅常來爬牆偷窺打賭的地方。
以前鮮有仆人來這院子,自從娘親病了之後她來的少了,才有仆人湊在這竹園裏乘涼避暑。
她將虛掩的大門推開,院子裏還是與她記憶中一樣,雖然沒人住,但有仆人時常打掃,不至於野草叢生。
她走進院子,碧羅將門反鎖,看模樣竟十分的熟練,可見之前她與舅舅是有多常來。
西牆邊上倒著兩個竹梯子,前幾日舅舅喝醉了酒就是從這爬上上頭掉去了王府。
待碧羅將梯子撐起來,她將衣擺塞進腰間,動作熟練的讓她自己都驚異。
很快,楊思兒爬到了牆頭,瑾王府內熟悉的景色映入眼簾。
與她腦中深處的記憶一樣,庭院十分氣派。
記得舅舅第一次帶她來爬牆頭,她看到這院子道:看來這個病秧子王爺還挺得皇上喜歡,竟然分他一個這麼大的府邸。
明明與她家僅有一牆之隔,卻比她家大了一倍不止。
湖水、假山、長廊、石鋪路、花圃、草地……
明明她家都有,可就是不如這庭院氣派、好看。
那時舅舅還嫌棄她吃著碗裏還想著鍋裏,太貪心了。
涼亭裏空無一人,整個後院都空蕩蕩的。
楊思兒看了一會,覺得這樣偷窺別人家裏實在不妥,便想下去。
剛一抬腳,一道悠揚的笛聲響起。
曲子十分輕快,楊思兒聞聲望去,就見一身華服的五皇子,紙扇插在後腰,手持長笛,吹了一段。
隨後笛聲停下,院子裏傳來他爽朗的笑聲。
其中伴隨著低低的咳嗽聲。
果然,聶寧之從拱形門進了後院,不過這次韓洲不在他身邊扶著,也是稀奇。
楊思兒往下藏了藏,隻露出額頭和兩雙眼睛。
她身邊是一片竹林,竹葉茂密好給她做掩飾。
不然之前她與舅舅拿他打那麼久的賭,他都未有察覺。
“四哥,這長笛可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工匠製作,為了討來我還費了不的力氣。”
這話與她舅舅還真有點相像。
“你若喜歡,我送你如何?”
兩人在涼亭裏坐下,立刻有下人端來了茶點、熱茶。
聶寧武見瑾王爺不話,蹙眉問道:“你不喜歡?”
聶寧之露出一個懶得理會你的表情。
聶寧武失望道:“早知道你不喜歡,我就不白費力氣討要了。”
聶寧之橫他一眼,沒好氣道:“我如今走路都喘不過氣,你送我長笛有何用。”
“話不能這麼,早晚能用得著,你這病總有好的時候,再將來娶了王妃,讓她吹給你聽呀,花前月下、美色當前笛聲總能增加一些氛圍。”
聽到聶寧武那曖昧的挑眉與語氣,楊思兒紅了臉。
兩個大男人坐在一起不討論朝廷大事,竟然聊起花前月下的事,五皇子真如傳言中一般,十分重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