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兒從梯子上下來,忍不住吐槽:這般好色,待你坐上了皇位,後宮佳麗三千,翻牌子,有你受的。
她自覺的聲音不大,卻不知涼亭裏,正品著茶的聶寧之突然被嗆了一下,端著杯子咳嗽不止。
將毫不知情的聶寧武嚇了一跳:“四哥,你……”
聶寧之擺手:“無事。”
著放下茶杯,側頭將目光轉向了東牆處,那邊綠竹鬱鬱,微風吹過,發出一陣嘩啦啦葉子碰撞的聲響。
……
因為爹爹親自去了趟官府。
碧翠一家的事情很快處理了。
弑母,乃十惡之一,當要淩遲處死。
這讓楊思兒不由想起前世躺在床上時罵碧翠的話:“你這般作惡多端,早晚要被老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沒想到這話在這一世,竟成了真。
而碧翠的老爹,利用職務貪汙主子家銀近五六百兩,直接亂棍打死。
最可笑的是,總管家去他們的院子搜查時,竟在他們床底下搜出一個罐子,裏麵大大正好五百五十兩。
有錢都不舍得花,真是可悲。
事情結束,當晚楊思兒就派了人將兩個幼弟等一行人接了回來。
爹爹為了安撫楊思兒,還特意將她叫去雙錦閣,一同用了晚飯,並囑咐碧羅在姐床榻邊陪著姐入睡。
晚上,碧羅也確實在床邊的腳踏上睡的,但楊思兒半夜依舊被噩夢嚇醒了,之後一閉上眼睛就覺得陳婆子站在院中緊緊的盯著門,像是隨時都要衝進來一般。
碧羅被楊思兒的聲音驚醒,滿臉睡意的起身點著了燈,安撫著床上瑟瑟發抖的主子。
之後,楊思兒就再也不敢睡了。
一連兩夜沒睡好,這幾日又一直憂思過重,楊思兒的身子到底還是沒撐住。
還沒亮,渾身就發燙,一時間整個月棠院的人都爬了起來。
早上醒來,楊立慶知道後早朝都沒去,一直在月棠院裏守著。
一直到了晌午,大夫給紮了針,喂了藥,楊思兒才安穩的睡下。
萬幸的是,這一場病來了快,去的也快。
不過兩時間,楊思兒的精神就好了不少。
人身體一旦好了,心裏就容易閑不住。
如今解決了碧翠的事,又掛念起爹爹的事。
這日,舅舅聽她病了,與父親下朝一同來了府裏,官服都沒來得及換。
此時,楊思兒正躺在秋千上晃晃悠悠的閉目養神,梁秋易就闖進了院子,快走到旁邊滿臉焦急的問道:“思兒,老舅聽你病了,怎麼回事?”
楊思兒無語道:“舅舅,你是烏龜送去的消息吧,如今我病都好了。”
梁秋易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這兩日忙著與人鬥雞,一下朝就去了鬥館,沒來得及聽你舅母起此事。”
楊思兒撇了撇嘴沒有多什麼,舅舅不正經又不是一日兩日,她早就習慣了。
“對了,之前你不是夢見過老姐有人要害你爹爹。”
楊思兒聽到這話猛然睜開了眼睛。
梁秋易道:“你覺得有可能是五皇子嗎?再過幾個月就要萬壽節了,不少藩國外臣會來給聖上賀壽,這幾日他一直向聖上推薦你爹爹做禮節大臣,你爹爹幾次推脫都推脫不過,我感覺他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意思,是不是前麵挖好了坑在等你爹爹跳。”
“你和二皇子有婚約在身,你爹爹自然會被列入二皇子的陣營,可五皇子也已過弱冠,不準也盯著上麵那個位置呢。”
聽著舅舅的話,楊思兒腦中想起前兩日她爬牆,見到五皇子來瑾王府的事情,難道讓爹爹當禮節大臣是聶寧之的意思?
楊思兒隻敷衍的道了句不知道。
不過梁秋易顯然隻是隨口一,並沒有深究的意思。
見楊思兒精神頭還算不錯,他就著急忙慌的走了,下午還約了幾個人鬥雞。
他一走,楊思兒也跟著坐了起來,對著遠處正在幹活的丫鬟道:“雪靈。”
雪靈正是頂替碧翠的那個粗使丫鬟,這幾日在院子裏也還算勤快,她與丹紅性子有點像,不愛話,喜歡悶頭幹活,楊思兒使喚著還挺順手。
雪靈走過來道:“姐,你有何吩咐。”
“你可知瑾王爺這幾日都在忙什麼?”
雪靈搖頭:“不知。”
看到楊思兒略微失望的神情,她又補充一句:“姐若是有事找王爺,可以去竹園那等等,王爺喜歡在涼亭裏看書下棋。”
聽到這話,楊思兒的臉瞬間漲紅。
心道:雪靈怎麼知道了她爬竹園牆頭的事?
雪靈知道了,那瑾王爺是不是也知道了!
偷窺被人發現,還有比這更丟人的事嗎?
不過,不用等楊思兒去爬牆等著了。
不到半炷香時間,就聽出去辦事的碧羅瑾王爺來她們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