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卻非娘親那雙杏眸水盈盈像是狐狸精一樣會勾人,勾走了她兒子的魂兒,不是正經主母的做派,娘親聽到了也隻當不知,依舊我行我素。

爹娘成親兩年一直不曾懷上孩子,祖母整日著急上火,看見娘親就要挑毛病,不是她對爹爹子嗣的事情不傷心,就是嫌她太瘦。

指著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一看就不是生兒子的料,背後整日攛掇著爹爹以此為借口納妾。

爹爹置之不理,她便隻能將怨氣全撒在娘親身上,娘親也不與她正麵起爭執,一副你你的,我做我的模樣。

後來娘親被祖母嘮叨煩了,直接裝病不去給她請安,氣的祖母沒有半點法子。

幹脆從外麵買了兩個妾強硬送到了爹爹院子裏。

不曾想,當晚爹爹便將那兩個妾趕出了府,氣的祖母大病一場。

也就在這時,一直被罵懷不上的娘親有喜了。

祖母怕她肚子裏的孩子出事,也就不在找她麻煩。

可第一胎是女兒,沒過兩年祖母就又開始催著兩人再要孩子,整日念叨著楊家的香火不能斷。

直到楊思兒六歲時,祖父病逝。

在爹爹將祖父棺槨送回老家祖墳時,祖母跟著回去留在了祖宅,沒再回京。

兩個幼弟出生時,她也回來看了,住了沒多久就又回了老家。

用娘親的話,祖母本心不壞就是愛嘮叨,可她就聽不慣嘮叨,兩人生的八字不合,怎麼都看不對眼。

楊思兒想想覺得娘親的也對,祖母若是真的暗中使一些手段,爹爹和娘親還真走不到如今。

又過了一日,雨才停下。

楊思兒就招呼這婢女婆子們去收拾院子。

祖母的院子雖多年未住人,但裏麵十分完好,因娘親懷孕時得知祖母要回來看直接將那院子全部修葺了一遍。

如今隻需要將屋子院子打掃幹淨,往裏麵添置東西就夠了。

楊思兒一連忙了兩三日才將那院子整理好。

這日中午,爹爹早早下了朝便領著她與兩個幼弟在府門口等著。

不過一炷香時間,就有兩輛馬車停在了大門口。

馬車簾子被掀開,先出來一個打扮清素的婦人,下了馬車轉身就去攙扶要從馬車裏下來的老夫人。

楊立慶見了急忙上前,楊思兒緊隨其後。

許是多年未見,祖母見到她們時直接紅了眼圈。

因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太多,一家人並未做停留直接進了府,到了前廳爹爹帶著她們姐弟三人行了大禮,好一頓寒暄。

不過楊思兒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站在祖母旁邊的婦人吸引了去。

她是同祖母同乘坐一輛馬車下來,從進了府內她一直抿唇笑著站在一旁沒一句話,可周身溫雅的貴女氣質讓人不容覷。

許是察覺到了楊思兒打量的目光,那婦人朝她看了過來,兩人對視,婦人不見半分慌張,反而衝著她點頭淺笑。

不過來奇怪,祖母從頭到尾也沒介紹她的身份,隻一路上多虧了她的照顧。

幾人閑聊著時間過得也快,轉眼就到了用晚飯的時間。

得知祖母過來,楊思兒專門叮囑了廚房的豐盛一些,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飯。

就連楊思兒也喝了幾杯果酒有些微醺,兩個家夥也玩累了吃飽喝足後便被奶娘與春風抱回院子睡覺了。

酒席散去,楊思兒由碧羅攙扶著正要回院子去,走到半路卻被爹爹叫住。

楊思兒站在原地,看著快步追上來的爹爹,疑惑問道:“爹爹可還有事?”

楊立慶停在她麵前,猶豫許久,才道一句:“你……你且多看著暉兒、俊兒,別讓你祖母身邊那婦人接近他們。”

楊思兒蹙眉,問:“為何?”

楊立慶抿著唇不知應當如何與自己女兒起。

不過楊思兒已經從他的神情以及今日祖母的態度上看出了端倪。

“那婦人爹爹以前見過,對嗎?”

楊立慶看著她,點了點頭。

“祖母將她專門從老家帶來,是有其他目的的,是嗎?”

楊立慶長歎了一口氣,緩緩將事因道出。

原來這婦人是祖父一個屬下的女兒,原本祖母有意撮合她與爹爹,但那時正巧爹爹見過娘親,對娘親念念不忘便跟祖母否了這事,後來爹爹與娘親成了親,那婦人也嫁了人。

可不想那婦人所嫁非人,她相公整日對她打罵,還為此打掉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她實在承受不住便將人告去了官府,最終兩人和離。

聽完這話,楊思兒便能猜出祖母將那婦人帶來的心思,她也聽出了爹爹對那人沒有其他心思,但因祖母今日剛到府上,他也不便多言,隻想告知楊思兒少去招惹她。

原本楊思兒還隻是覺得與祖母多年未見不夠親熱,如今弄了這麼一出,她心中對祖母多了幾分抵觸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