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十八章(1 / 1)

聶寧之立在她身旁,一隻手臂緊緊固著她的腰肢。

往日看她都覺得隻清瘦,如今一箍才察覺她這腰肢竟然這般纖細。

他都怕不心力氣用大了將這芊芊柳腰給箍折了。

楊思兒可沒心思注意他在想什麼,現在她站在這麼高的牆頭上,隻覺得兩腿發軟,雙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衫,臉色蒼白如紙。

這時,她耳邊傳來聶寧之低沉的聲音:“本王看你就是在院子裏待久了,整日多愁善感,如今你娘親已病逝,你爹爹院中無人伺候,你祖母想給兒子塞個知心人進去也是人之常情,你為何會情緒低落?”

楊思兒氣急敗壞道:“你話便話帶我上牆頭做什麼?”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腰間的手鬆了不少,她忙道:“我,我就是了。”

“我娘親剛走不久祖母便急不可耐的這麼做,我是覺得寒心。再如今我兩個胞弟年紀尚幼,若是爹爹的繼室偷偷苛待他們或者為了日後搶爹爹家業暗地裏陷害他們性命可怎麼辦?”

聶寧之伸出另一隻手捏住她尖尖下巴抬起,與她盈盈含水的眸子對視,問道:“這些你都是從哪聽來的,還是京城裏哪家的繼室這麼做讓你瞧見了?”

楊思兒被問的臉紅,支支吾吾半才道:“我看話本子上都是這麼寫的。”

聶寧之嗤笑出聲:“你們這些女子整日閑著無事不要亂看那些瞎編爛造的話本子,真當我們男人是傻子不成,你爹爹身為當朝一品丞相,難道會想不到你擔心的這些事情?”

“你祖母不喜你娘親這事本王也略有耳聞,來你那些話本子上可寫了,若是婆婆不喜兒媳背地裏總是要用各種事情拿捏磋磨,讓她過不安穩整日受欺負?”

楊思兒回想了一下,乖巧的點了點頭。

好像很多話本子還真是這麼寫的。

聶寧之繼續問:“那你可曾仔細想過,為何你祖母不喜你娘親,你娘親卻能掌管府中饋在府中過的安穩?甚至你祖母還回了鄴城老宅居住多年。”

楊思兒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因為爹爹向著娘親,在祖母麵前給娘親撐腰呀。”

“那你覺得你爹爹既然能護住你娘親,還能護不住你與你兩個胞弟?”

楊思兒反駁道:“這不一樣,若是爹爹納了續弦,她可是爹爹的枕邊人,爹爹自然會向著她。”

“你與兩個胞弟與他是血肉之親,若有人對你們不利,你爹爹怎會坐視不管。”

“暫且不你爹爹,就你祖母,她會找來一個心惡之人來蠱惑自己的兒子,並且加害自己的孫兒孫女?”

楊思兒被問的再不出話來。

祖母雖然對娘親不好,但楊思兒能看的出祖母確實一心為了楊家操心。

聶寧之見她那雙眸子裏的愁霧逐漸散去,恢複了往日的明淨清澈,便知道她是想通了這件事。

就在楊思兒發怔之際,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站穩了。”

楊思兒下意識的緊繃了身子,這時她隻覺得原本護在她腰間的那隻手臂鬆開了,她更加用力的緊握著聶寧之衣服。

就聽聶寧之又道:“鬆手。”

楊思兒想都不想,便使勁搖頭。

她若是鬆了手就是自己站在圍牆上了,萬一等下她的腳軟了,就直接摔下去了……

上次舅舅醉酒是身子順著牆緩緩滑了下去,摔下去也是腳先著地並未受傷,可她這要是掉下去定會摔斷腿的。

聶寧之被她這膽的模樣弄得十分無奈,隻得重新圈住她的腰身,讓她鬆了手。

楊思兒不解的看著他將外袍脫了下來,正想問他要做什麼,就見他直接鋪在了旁邊的圍牆上,對她道。

“過來坐。”

楊思兒低頭那件深色衣衫,露出為難之色,這樣直接與瑾王爺坐在他的衣衫上,不太好吧。

聶寧之猜出了她心中想法,淺笑道:“更失禮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不差再弄髒一件衣衫了。”

楊思兒臉頰一紅,想起方才她直接喊了瑾王爺的名字,還因為害怕兩隻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衫,好像確實不能比那樣再失禮了。

她偷偷爬了那麼多次的牆頭,還是第一次這麼光明正大的坐在牆頭上,而且以往偷看的人就坐在旁邊,楊思兒的心情有些奇特。

她斟酌許久,開口問了聶寧之是什麼時候發現竹園裏的事情?

在得知她與舅舅第一次偷偷爬牆便被他發現時,楊思兒隻覺得又驚又氣。

當時她與舅舅可是經常趴在這偷看他,甚至還拿他打賭,難道每次他都知道?既然都知道他們在偷窺為何不揭穿,還將她與舅舅蒙在鼓裏那麼久。

仔細回想,那時兩人打賭總是猜不對結果,楊思兒好像還不少聶寧之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