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行深吸了一口氣,臉部的線條不再如方才那般緊繃,指腹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柔聲道,“好,那件事是我做得不對,我不該惹你生氣。”
做得不對?不該惹你生氣?
嗬嗬,說得這麼輕描淡寫,聽起來怎麼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
秦舒曼仍是氣不過,抬起頭來用力撞他的下巴,然後從他懷中掙開,坐在靠窗的位置離他遠遠的。
陸知行痛得擰眉,摸著下巴看著她,眸底蘊了絲怒意。
秦舒曼冷冷勾唇,笑得不無譏嘲,“如果這是道歉的話,也太沒誠意了吧?”
明知道自己隻不過是被人包養的女人,根本就沒資格得到金主的一句道歉,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踏馬的,她偏偏就是要得寸進尺!
果然,下一秒陸知行的臉就沉了下來,眸色冷凝。
他抽出一支煙來點上,神色莫辨地看著窗外,不再言語。
秦舒曼也倔強地坐在著,扭頭看著窗外不理他——哼,這個老家夥竟然敢那樣侮辱她!
車廂裏的空氣安靜得可怕,隻是安靜倒還罷了,安靜之中透著的那股沉冷讓人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許京看得心驚膽戰,恨不得立馬來場驟風把自己吹走。
終究還是陸知行先開口,卻不是更有誠意的道歉,也不是停戰的信號,一開口就挾著冷空氣。
“所以,你為了報複我就和那個小白臉去開房?”
秦舒曼低笑了一聲,轉頭看著他,故意不無得意地揚了揚眉尾,“你不是很喜歡戴綠帽子,所以才把我送給那個大叔的嗎?我如你所願送你一頂咯,怎麼,是不是很驚喜?”
“你——”陸知行氣結。
看到他氣得嘴唇發抖的樣子,秦舒曼心中頓覺痛快,忍不住又想刺激他。
“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人家小白臉的身材可比你好多了,又比你年輕,比你體力好,家夥也比你大……唔……”
接下來的話都化成憤怒的嗚嗚聲,被陸知行吞入腹中。
他捧住她的頭將她壓在身下,憤怒地吻住她的唇,大手在她身上摸索、撕扯,很快她的衣服便淩亂不堪。
許京早已識趣地放下了車上的擋板,加快速度踩下油門往君悅山莊去。
到了別墅,陸知行將衣衫淩亂的秦舒曼抗在肩上,秦舒曼像頭憤怒的小獅子對他拳打腳踢。
“陸知行,你放我下來!我草泥馬……你這個混蛋……你踏馬還是不是人……”
進了客廳,他按照以往的做法直接將她壓在沙發上狠狠懲罰。
秦舒曼罵得聲嘶力竭,他卻充耳不聞,直到將她的叫罵聲變成呻口今聲,讓她累得說不出一句話才作罷。
以往每次被他這樣“懲罰”一番,她都會累得精疲力盡,乖乖躺在他身下,根本就沒力氣叫罵。
可是今天她實在氣紅了眼,睜著一雙銅鈴般的眸子恨恨地瞪他,咬牙切齒,一副隨時要撲過來和他拚命的模樣。
他想起那天晚上,她是拿著刀撲過來的,這頭小獅子,看來是真的很生氣。
陸知行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臉上帶著激情後的饜足感,臉色也柔和了幾分。
“曼曼,那件事是我不對,可是你也太不乖了,總是惹我生氣。”看到她又要發怒,他修長的食指輕輕按住她的唇,示意她噤聲。
“以後不要再說要離開我、要找下一任金主這種話,乖乖地別惹我生氣,好嗎?你知道我的底線——”
言下之意是隻要她不觸及他的底線,他可以縱容她的任性,更不會為難她。
那語氣,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就像在給孩子講道理的長輩。
秦舒曼可不吃這一套,張開嘴巴一下咬住他按在自己唇上的手指。
陸知行再次疼得擰眉,很快就用另一隻掐住她的下巴,摳開她的嘴,救回自己差點斷成兩截的手指。
上麵是深深的牙印。
“你——”他又擰眉,氣得說不出話來,可是又不能打她,終究什麼都沒說,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去,很溫柔的吻。
秦舒曼心裏的怒意還沒散,可是每次他溫柔地吻她時,那吻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她的心一點一點融化。
不隻是心,身子也癱軟得如棉花一般,嬌口耑微微。
意識到自己竟然這樣輕易被他的一個吻收買,秦舒曼頓時有種恨自己是鐵不成鋼的感覺,益發來氣,張嘴咬住他的嘴唇。
從開始到現在,她像條瘋狗一樣到處亂咬,早咬得他身上傷痕累累,可是陸知行卻毫無知覺似的,隻是將她摟在懷中輕吻著。
秦舒曼突然想到一個歇後語,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兩人在一起快兩年,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她還算規矩,後來就原形畢露,任性、叛逆、亂發脾氣、滿嘴月莊話,而他竟然神奇地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