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父親是丞相,不是麼?”我斜睨他,掙了掙被他禁錮住的胳膊,徒勞無功。
他笑的更肆意,“本王想要的是沈相的依靠,可來日方長,沈相又何嚐不需要依靠本王。不過,沈相隻有你一個嫡女,他這麼多年未添繼室,其中緣由倒更讓本王想好好琢磨。”
我死死握著拳頭,心思上下起伏。他果真大膽,敢將皇位宣之於口!雖此處隻有我們兩人,可難免隔牆有耳!
他不以為意地揚了揚眉毛,朝我逼近了一些,幾乎將鼻尖抵上我的,緩緩開口道:“若本王是你,本王一定不選三皇兄。沈相的嫡女自然要嫁給身份尊貴的人。沈雲梨,你的眼光可沒有你父親那麼好。”
他篤定的模樣看得我心頭一陣慌亂,似乎覺得有什麼東西將我緊緊地籠罩在裏麵。
弈王的母親毓貴妃這麼年一直備受皇上寵愛,雖說母憑子貴,可是母子又何嚐不是互相幫襯的!景澤是皇後唯一親子,可是皇上至今也未立太子。景澤的王位同弈王的並無分別。皇後在宮中要多少給毓貴妃些麵子,更何況景澤待弈王!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弈王未免太過自信,就算皇後不得寵,那也是一國之母。大月建國以來,還未有皇後因不得寵而被廢黜。
孔雀再妖嬈,也不及鳳凰尊貴。
“可你不是我。”我對上他眼尾輕挑的眼睛,冷聲道:“王爺也知道父親疼愛我,那便該知曉,我若不願嫁你,我就不會嫁你。”
他眼中的狠意迅速聚攏,手上也加大了力氣,將我的胳膊捏的幾乎失去知覺。
“若是你不得不嫁呢?”他將我的雙手反剪到身後,我被他牢牢束縛著,徹底動彈不得。他冷笑道:“沈雲梨,明日,整個錦都都會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了,本王一定盡快娶你進門,你就是本王正妃。”
他一手堵住我欲求救的呼喊,我所有的踢打都被他強硬地禁錮。他得意又急躁地將臉埋在我的頸窩。
“景澤不會放過你。”我掙紮許久,終於別開臉,聲音裏是恨,也是怕。
“景澤?”他一把攬緊我的腰,低頭在我耳邊嗬氣,“你與他竟如此親密了!無妨,若是你同本王有了夫妻之實,三皇兄再惱又如何?就算他肯要你,他也不能娶你了。”
想起景澤,我心口疼的幾乎要窒息。不可以,不可以!我同他才剛剛開始,我如何能背叛他,如何能舍棄他!
我死死拉緊腰間的束帶,趁亂打了死結。他發瘋一樣重新湊近我,我壓抑著極度惡心,試著放鬆身體。他果真頓了一下。
我趁機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用盡全身的力氣。他連連呼痛,不停拖甩我,直至將我一把扯開。
“咚——”
眼前一陣花亂,我朝一排花盆摔去。身下的花盆被我撞的東倒西歪,我也被它們硌得渾身生疼。腦袋不知道撞到了哪個花盆的邊緣,疼的我幾乎以為出了血。
我在他一腳腳踢踹之下滾到坑坑窪窪的石子路上。我蜷縮成一團,背上腿上皆是陣陣悶痛。他的鞋頭鑲了寶石,踢踹我的時候更是得力。
“主子!”
我從他不住罵罵咧咧的聲音中隱隱聽見默煙驚呼。
默煙同弈王廝打在一起。
從前隻以為默煙引以為傲的武功多半是向我誇耀,今日一見,沒想到她一招一式如此利落果決,皆是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