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塵公主氣得心髒都差點爆炸了,要不是平武縣主身邊的護衛都虎視眈眈盯著她,她一定會毫不猶豫衝去將她打得不能自理。
李懷清訕訕地摸著鼻子,長姐說話比小慧嫻說話還要可怕。小慧嫻隻是直,最多也就戳戳麵皮,長姐卻是不僅直,還分外犀利,不僅戳麵皮還直戳人心。
銀塵公主平複了半天才冷笑道:“我可什麼都沒說。你說得是你自己的想法吧。我跟武慧兒素不相識,縱然不喜歡她的矯情做作,但也還沒有厭惡到要對她做什麼的地步。”
話雖如此,但在平武縣主如此犀利直白的語言下,這樣的解釋未免蒼白,而且總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平武縣主仍舊冷笑不語。
鄭思和李懷清默默靠近,盡量遠離兩個暴躁的女人。
“世子,既然平武縣主不願意,我也沒有低賤到非要求著別人來招待不可。既然你家長姐不願意招待我,那就另外找人吧。聽說貴府的長史裴大郎君性情溫和,而且雅擅琴藝,不知他有沒有空閑。我在西涼也跟著母妃學過琴藝的,隻是母妃自己也彈得不好,所以我也是學得馬馬虎虎。若是這位裴郎君有空閑,世子不如帶我和阿思去見見他如何?”銀塵公主自然也是打探過寧王府一些小道消息的,無關緊要的消息,鄭無恨也不會介意告訴他們知曉。這些無關緊要的消息裏,自然也包括寧王府裏的一些八卦,比如昭武縣主李蘅傾慕慧嫻郡主的胞兄武信啦,再比如喪夫寡居的平武縣主,其實一直覬覦著府上容貌氣度十分出眾的年輕長史啦。
平武縣主聽了銀塵公主的話,氣得頭皮都差點炸了。
“李懷清,你要是敢帶這恬不知恥的西涼公主去叨擾裴長史,我就敢讓你好看。”
平武縣主向來說到做到。而且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對狠辣,而且不計後果。
李懷清表示不敢!比起西涼的什麼王什麼公主,他覺得還是自家人的怒火比較麻煩。
李懷清憂傷地歎了口氣:“銀塵殿下,裴長史今日隻怕沒空。”
銀塵公主冷笑道:“是他沒空,還是你不敢。你要是不願意帶我去,那我隻能去找無恨哥哥帶我去了。我想等我說明了原委和在令姐處受到的侮辱和冷遇,他是會理解我的。”
鄭無恨雖然對她不怎麼體貼,但絕對不會看著別人侮辱他而無動於衷。西涼的鄭王殿下,從來不是沒用的花架子。
李懷清覺得如此正好,如此他既不用得罪西涼貴客,也不必承擔長姐的怒火。因此他臉上雖然擺出一副十分為難的神色,心裏卻是十分期待著銀塵公主氣性大發,甩袖而去的。
可是,女人的心思總是比他的腦回路更加曲折蜿蜒,難以揣度。銀塵公主如此威脅之下,長姐居然笑了,不是那種嘲諷的笑容。而是帶有幾分欣賞的笑容:“還知道威脅我,倒是有幾分腦子。看來也不完全是個蠢貨。既然如此,留下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