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偌佳看著步步漸遠的諸葛塵一臉茫然,剛想要下樓去追就被二叔爺一把拉住。本來她還想耍耍脾氣,直到對上二叔爺容不得商量的神情她才肯乖乖坐下,隻是眼底依舊流轉著濃濃的擔心。
二叔爺瞧出來後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那邊不知從哪裏來了一個大妖,境界高的可怕,遠不是我能夠應付的。最可怕的是這個大妖才破鏡,是最需要進補血食的時候,若非那個少年去阻攔,我們這群人都得死。”
王偌佳伸手揉了揉自己吹彈可破的臉蛋,輕聲細語:“那他能對付那個大妖嗎?”
二叔爺的斬釘截鐵:“雖然他比我要強,可還是抵不過那個大妖,應該是不能活下去了。不過他的死也不是沒有價值,至少他拖住了那個大妖,咱家的高手馬上就能趕來。”
姑娘無喜無悲的哦了一聲,又轉身走回二樓,呆呆的望著諸葛塵離去的地方流淚。少女的第一次懷春就是這麼奇妙的事,不知緣因何而起,但卻知因何而落。
諸葛塵撩起長衫的下擺走在泥濘的山路上,他可不希望自己這身白衣被濺上泥點。縱使他這般心翼翼,到頭來還是濺上了幾滴,讓他心情大惡恨不得趕快殺了那個帶著山雨破鏡的大妖。
若非自己現如今跌鏡跌的厲害,早就禦劍削掉了那大妖的頭顱。不過以現如今的壘境界對上一個破開壘人間稱仙的順運他還是能贏,隻不過麻煩一些做不到抬手禦劍斬殺罷了。
根本不明白誰才是待宰羔羊的赤裸大妖饒有興致的看著步步緊逼的白衣少年嗤笑了一聲,破鏡帶給他的不僅僅是快感,還有對血食的渴望。現在的他還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順運,隻有等他真正吃掉了如今的境界才有資格被尊稱一聲仙人。麵前這個壘宗師就是送上門來的血食,而且吃掉他的代價極,隻需要動動手指就好了。等消化掉如今的境界再蟄伏個二三十年,等自己再次出山時,兩忘峰,甚至是大衍的南部邊境都得臣服在自己的腳下。
走到離大妖隻有三步遠時,諸葛塵停下腳步。而始終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大妖全然沒有察覺自己勢在必得的血食已經靠近自己的身邊,白衣下擺已經遍布泥點的諸葛塵一句話都沒就甩來一巴掌。到底是已經順運的大妖,他下意識的向後挪了半步,剛巧躲過這掌。
大妖雖然躲過了一掌,可諸葛塵掌上帶著的罡風還是在他臉上擦出了一道血痕。隨著藍色的血順著傷口緩緩滴落,大妖也收起了輕視的目光,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蹬地一拳砸來。諸葛塵顧不上一直握著的白衣下擺,任由它垂落在已經漫起的雨水中,挑起劍鋒迎了上去。
中途大妖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造型古怪嶙峋的大刀,猛然跳起一刀劈在諸葛塵橫起的劍上。兩人招式雖然平淡,但仍舊讓的附近的雨水向逆流,好一會才重落下,將諸葛塵的白衣澆了個透徹。
少年索性撕開這件白衣,也同大妖一般赤裸在這場越下越大的山雨中。
大妖撩起被雨打濕的額發匪夷所思的看了一眼手中大刀崩開的口子,垂涎的望著諸葛塵的手中劍:“你那把劍什麼來頭?”
對敵一向不喜廢話的諸葛塵這次也不例外,閃身來到大妖麵前一劍斬出。一劍過後,麵前不隻有那道浩然劍氣,還伴著激起的三尺水花。大妖不敢輕視那道劍意凝實的劍氣,仗著自己境界稍高就直麵劈了上去。
可以堪稱快刀斬亂麻!
一合過後,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繞著亂戰形成的大坑畫圓,都不願先賣破綻給對方可乘之機。
少頃,終於按捺不住心尖陰火的大妖以胳膊硬接了諸葛塵一劍為代價棲身來到少年右翼,顯露出了自己的本體。一條五人長的大蟒就這樣暴露在了諸葛塵的視線中,大蟒通體紫色,但鱗片上卻泛著詭異的光芒。好在他也算的上是見多識廣,不然這龐然大物帶來的衝擊還真有可能將他嚇到。
大蟒人性化的吐了吐猩紅的蛇信,口吐人言聲如洪鍾:“能逼出我的本體,也算的上你這條蟲子的本事了,不過鬧劇也該結束了。”
完他就抬起碩大的頭顱狠狠的向下砸來,若非諸葛塵早就料到,這一下真有可能要了他的命。大妖修出人體確實不易,因而那些修為有成的大妖極少顯露本體。原來的體魄雖然更具殺傷力,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不易修行。
躍起在空中的諸葛塵聽後遍觀大蟒全身,挑釁似的輕語:“不是你更像蟲子一點嗎?”
這句話徹徹底底點燃了大蟒的怒火,走上修行路的人皆知,下蟒蛇一向自詡蛟龍遺種,最忌諱的就是有人他們是妄想同蛟龍攀上關係的爬蟲。不過這一點諸葛塵倒是沒什麼所謂,落到地上時還攤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