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青皮眉飛色舞的得誌模樣,諸葛塵忍不住嗤笑出聲:“靠那尊偽竹籃打水的惡鬼嗎?”
一聽這話,青皮立馬換了一副麵孔,再也不複之前的雲淡風輕。他搓了搓出汗的雙手,緩緩道:“你怎麼知道”
抬頭瞧了一眼諸葛塵身後的城隍廟主殿,靈機一動的鬼修哈哈大笑著:“莫非你就是那個可憐城隍留下的底牌?他該是有多眼瞎,將一座城的命運賭在了你身上。實話了吧,甭提那尊偽境惡鬼,我覺得你連我都打不過。”
“哦?”諸葛塵輕咦了一聲:“那就試試看吧!”
話音剛落,膠柱劍發出一聲清脆的顫鳴,應聲出鞘。月光照在這把利刃上反射出的寒光伴著諸葛塵在一刹那揮出的數十道劍氣一起向青皮襲來,鬼修不敢硬撼,隻得拚命躲閃。可諸葛塵的劍氣前仆後繼,根本不給鬼修反應的機會,就這麼源源不斷的向其湧來,漸漸成勢,像極了兩忘峰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
被逼至絕境的鬼修一發狠,大喝一聲夠了,以一尊苦心飼養出的一尊厲鬼為盾擋在了自己的前麵,這才爭取到了喘息的機會。
諸葛塵並非第一次與鬼修拚命,所以對於鬼修的戰鬥之法還算了解。素來以殘忍著稱,而且殺力極強的鬼修倒不是無敵手,隻要抓住他們兩次換氣時間的間隔乘虛而入,就極有可能將其一擊斃命!
而先前的如潮劍氣也隻不過是逼迫青皮的那一口氣快些耗盡罷了,現在看了還真是頗有成效。
抓住機會的諸葛塵輕易掠至青皮的身旁,手起劍落,狠狠向下劈去。
可奇怪的是諸葛塵並未聽到來自青皮的哀嚎,他定睛看去,才發現自己斬在了另一尊厲鬼的身體上,而青皮本人早就掠出去好遠了。
雖未被斬到本體,可青皮的狀況仍然不太樂觀。那一劍的威勢太強,即便他急中生智再放出一道鬼影可仍舊被劍氣波及,噴出一口鮮血。
吃了一個大虧的青皮手指不停變換,招出無數鬼影將諸葛塵團團圍住,帶著恨意舔了舔沾滿鮮血的嘴唇道:“好子,能傷我到這份上,你該知足了,不過你也要為你方才的所作所為付出生命的代價!”
氣急敗壞的青皮首當其衝,領著上百尊惡鬼向諸葛塵撲殺過來,瞧著駭人的架勢就足夠讓一般的修行人膽寒。
反觀諸葛塵一直麵如止水,一直等到青皮來到身邊才再次抬起手中膠柱劍。
劍隨心動!
樸實無華的劍鋒上浮現兩座高峰,一曰泰山,一曰昆侖。兩座瞧著不大卻氣勢磅礴的高峰呼嘯著碾向那上百尊惡鬼,本來瞧著可怕的惡鬼根本抵擋不住,幾個呼吸間就沒了大半。
而棄掉與惡鬼糾纏的膠柱劍的諸葛塵揚起飄搖大袖便扶搖而起,雙手變掌成拳正麵對上了周遭已無惡鬼環繞的青皮。
如遊龍般的諸葛塵逼近青皮,一拳轟在對方的肩膀上,將這個一向不擅長與人近身搏殺的鬼修砸進地下,而後一頭向下紮去補上一拳將地麵打出一個大坑,徹底將青皮釘在地麵動彈不得。
拍了拍手上灰塵的諸葛塵召回膠柱劍收劍入鞘,蹲在青皮身邊道:“讓我付出代價?隻怕你一個偽順運是沒有這個資格啊。”
可憐如今半個身子都被諸葛塵打碎的青皮隻能怨恨的瞪眼,根本沒有出言反駁的能力。因為最後那一拳,打碎了他的整個喉嚨。
諸葛塵抬起拳頭就要一拳砸碎青皮的人頭來祭奠這座衰敗的城隍廟,可忽然一道清風拂過救走了半死不活的青皮。
諸葛塵定睛望去,正是那日也曾出現的另一個鬼修,紫衣。
嫵媚成的紫衣嗔怪的看了一眼懷中的青皮,又抬頭看了一眼諸葛塵輕聲開口:“奴家明白自己不是險些殺掉青皮的您的對手,隻請求公子不要阻攔,高抬貴手任由我們離去如何?若是可以的話,奴家可以以身相許來報答您的不殺之恩。”
諸葛塵搖了搖頭,半真半假的道:“我可不敢讓你爬上我的床,怕受不了啊。”
“這樣啊。”紫衣點了點頭:“那我就隻能強行帶走他了。”
她話還沒完,就化成與剛才如出一轍的清風想要逃走,可諸葛塵哪裏肯給機會?反手刺出一道劍氣,洞穿了紫衣的胸膛。
受了重傷卻不致命的紫衣停也沒停,飛速逃走了,隻是縹緲的聲音還留在空中:“公子這道劍氣,奴家記在心裏了。”
諸葛塵望著紫衣離去的位置,靜靜地看著手心自言自語:“誰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