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諸葛塵心間五味雜陳。權衡了一番利弊後,他傳音給仙兒道:“等會你先走,我最多能攔住他五息的時間。這裏有幾張縮地成寸的符紙你收好,等會我一衝上你便全部焚燒。”著,他便從自己的芥子中取出那幾張符紙,強塞進仙兒的手中。
“太行宗主,你還是見識淺薄了些,今本公子便讓你開開眼界,什麼叫做俊傑真風流!”伴著那聲長嘯,諸葛塵便衝而起。手中膠柱劍跟著清鳴,好似與主共同高歌這下最壯闊的樂章。
舍了神誌,甘當一個命仙人的身外傀儡?
這件事無論昔日諸葛家的神王,還是如今的白衣諸葛塵都做不到。別是命,哪怕是道祖、儒仙的誠心相邀,諸葛塵也不過一句話:滾你娘的,做不到!
太行宗主臉部扭曲猙獰,低聲嘶吼道:“好子!”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太自信了,根本沒想到這個僅僅是壘宗師的子真能爆發出能夠威脅甚至是殺掉他的力量。
“起火觀長安!”
伴著諸葛塵的低語,此地好似多了一輪炎陽,就連此時上掛著的似乎稍微黯淡了幾分。那輪炎陽先是騰起而後散開,消失在這方地,卻又在宗主身邊重現,將其用來遮體的衣物燒的一幹二淨,更是讓其差點也跟著焚燒起來。
少頃,炎陽再聚,隻不過化作了一把開利劍,直刺宗主胸膛。
感受到了死亡危機的宗主不敢有絲毫托大,也用劉康寧及那順運一般顯現出了自己的妖物化身,而且更是猙獰可怕。
炎陽利劍一往無前,身前猶如無旁物,就這麼徑直向前推進,直接砍掉了宗主所化妖物的半隻手臂。但利劍也跟著暗淡無光,眼看就要消逝在地間。
見這一擊沒給宗主帶來致命的傷害,諸葛塵哪死心,直接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要再添一把火。
事到如今他還不忘向仙兒喊道:“你快走啊,真要本公子拿命換來的機會付之東流?!”
仙兒此刻早已泣不成聲,顫抖著就要動用手中的符紙,可不知為何,不論她怎樣努力就是沒見符紙有絲毫動靜。
“唉!”
一道歎息聲傳來,阻斷了符紙的作用,阻斷了宗主的妖物化,更阻斷了諸葛塵那以命相搏的精血出口。
下一刻,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的太行宗主突然口吐鮮血翻飛而出,重重的跌在地上。他呆呆地望向空,雙手一抱拳,恭敬的道:“不知是哪位修為高深的仙人蒞臨此地,在下乃是太行宗當代宗主,奉宗規捉拿那身著白衣的叛徒,還望前輩給太行宗一個麵子,它日必有重謝!”
聽了太行宗主這番冠冕堂皇的借口,諸葛塵不為所動。一來他畢竟勢單力孤,所的話那位來客未必會信。再者,此時的他確實沒了爭辯的心勁,委實是剛才的爭鬥太耗心神,讓得此刻的他恨不得找張大床睡下,一夢千年。
此話完,見到再無動靜的太行宗主不免露出人得誌的笑容。他能登上宗主之位可不僅僅是深得自己師傅的歡心,要不是心狠手辣哪裏會有今萬人之上的逍遙?
活了大半輩子,他有自己悟出來的道理。這人啊,總得活著不是,隻要能活,別管幹什麼,都行!
所以他才會害死那個從關照他長大的大師兄,最後更是手刃了自己的師傅。
後悔嗎?有些。
還做嗎?一定!
這種人,身處亂世之中,必是一方梟雄。可如今是太平盛世,就連早前苦大仇深的衍商兩國都停止了征戰,更何況以王家為首的南部邊境又豈能先亂觸眉頭?
在這之前,王家不是沒有敲打過一直不願安分的太行宗。可那些向來自命不凡的太行宗弟子雖然有所收斂,可幹得還是些閉一隻眼就能過去的事情,王家還真不好因此就斷了兩方的情意。
籌碼太,就連素來果決的王家同樣做的畏手畏腳。
望著左方不遠的白衣少年,太行宗主的嘴角不免牽起一絲獰笑,心裏暗暗歡喜。隻要能將這個帶給他連連驚喜的少年製成身外傀儡,自己便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到時南部邊境真正的龍頭勢力可就不會是那王家了!
這樣想著,他便把手探向了諸葛塵。
可就在這時,一道光影自降下,竟然直接斬斷了太行宗主的那條手臂!
“敢在我麵前輕舉妄動,別是你,就算是王家那個竹籃打水的老祖宗都不敢!又是誰給你的勇氣?”聲音傳來,緊跟著一個道袍少年從而降,落在了諸葛塵的麵前。
諸葛塵瞧著有些眼熟,剛想話卻被一旁的仙兒搶先:“師傅,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