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諸葛塵屏氣凝神,一直等著那刺客直衝而來,再被他早就懸在空中的飛劍劍陣絞殺。不過對方明顯也是極有經驗的,並不輕舉妄動,反而雙手背後,站在原地。
諸葛塵見狀一笑,開口道:“你若是一直不動的話也是無所謂的,反正作為黔公子的麾下鷹犬,你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殺了我。你不動我不動,咱倆就在這耗著吧!反正我也待得起。”
完這話,他便從芥子之中取出一壺酒來,仰頭喝了一口,極為舒暢的道了一聲痛快。問候旁若無人的哼起曲,有模有樣。如今已是深夜,旁邊的屋子裏的邪祟已經進入了夢鄉,打著震的呼嚕。而諸葛塵吹出的聲音越來越大,不一會的工夫,便聽見一聲吼叫。
“這是誰在吹口哨啊!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我們不睡嗎?趕緊閉嘴,真要是精力旺盛就去夢裏發泄,那裏麵什麼都有。”
諸葛塵啞然失笑,片刻之後仍不停嘴。
刺客此時卻亂了陣腳,真要是被其它邪祟發現自己的蹤跡,恐怕後患無窮。它的露麵,就要保證見過它的對象全得身死道消,無論老少婦孺。這裏麵暗藏玄機,它本是一位邪祟當中的山澤野修,招惹到了一位皇室子弟並且一不做二不休給人家當場斬殺。這在魔窟之中是不能被接受的鐵則,皇室子弟間的互相毆打無所謂,可它們這些身份地位的人若是觸犯到了,就難逃一死。也好在它在逃命之上有些手段,這才幸免於難。可日後就隻得遠走他鄉,不能現身於白日。
其中最為穩妥的方法,就是作為鷹犬藏在另一大家族之中。這樣一來確實有著極為繁瑣的約束,可起碼能夠活命。而現如今的它,就隻能服務於黔公子,這麼個注定不能成大器的貨色。每日它在看著黔公子花酒地的時候,都有一種將腰間匕首插進對方胸膛的衝動,但都被它給忍了下來。
所以若是真任由眼前白衣繼續下去的話,這間荒漠酒館當中的下榻邪祟都得出來,到時候它還真能都殺了?
根本做不到。
刺客當即作出決定,壓低聲音進入房間的同時順手關上了門,同時開口道:“本來想要讓你活長久一點,留下遺言,看我能否幫忙完成。可你自己想要尋死,就怪不得我。”
諸葛塵聽後一愣,作為手中染血無數的刺客,還有良心實屬難見。
他眯眼笑道:“沒想到身為一名刺客,你倒是挺有良知的。放心好了,等你死後,我也會這麼做的。”
刺客不再話,隻是默默拔出了腰間匕首,低聲告誡自己:“一定要快,不能讓酒館中的其它邪祟聞聲趕來。”
“原來你就是在擔心這個啊!”諸葛塵突然道:“其實我也有這想法。”
完,他便以劍氣將玉碗竹筷這一化界物從芥子當中取出,輕托著與自己的眉眼平齊。隨後一方世界被撐開,他和檸黎與刺客分站兩端,雙方隨時準備出手應敵。
身為魔窟之中的邪祟,見識自然不能廣到哪裏去,所以它看著緩緩將它包圍的世界,眼神中滿是陌生與警惕。生怕這才剛剛踏入屋子,便落入對方圈套當中。
而諸葛塵則是落落大方的道:“放心好了,如此一來隻是將屋子與外界隔絕,正中你下懷。更何況我們二人根本就沒有暗算你的想法,區區一個命,還犯不上讓我如臨大敵。”
檸黎輕輕點頭,退到一旁,幫著諸葛塵壓陣。兩人方才已經傳音好了,這一戰以諸葛塵為主力,等到他不敵的時候再上場也不遲。反正以諸葛塵的保命手段,就算是竹籃打水的邪祟前來此地,也不敢能夠穩穩將他擊殺,畢竟邪祟們對於法寶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哪裏像下人,有點身家的都恨不得在自己的身上掛滿寶貝,唯恐與人捉對廝殺的時候身死道消。
對於這一方麵,檸黎是見過的,所以也並未慌張。
刺客也不管後顧之憂,以匕首在自己的眉心劃出一道口子,待到鮮血滴落至匕首鋒刃上,它低吼一聲,慢慢推移走來。
諸葛塵笑著道:“確實有點意思。”
緊跟著他便伸手握緊膠柱劍,至於三辰,還一直留在空中,等到一會前來助陣也是不遲。
別看刺客雖然手持匕首,原來這它也是一名另類劍修,這樣看的話它的境界便不能算是簡單的命巔峰了。同境界修行人中,劍修要強出半個境界,這是人盡皆知的真理。不過諸葛塵也並未有絲毫慌張,本身化界物作為他已經煉化過的法寶,世界的種種殘破規則的就站在他這邊。對於刺客而言就是一種先壓製,五形中得來的境界付之東流。再加上他又以道家秘法令三辰顯化,日月星浮現而出的時候,脫胎自劍道人修行路上的更為完整規則就像是桎梏一般強行加在刺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