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從從兩旁走出,將諸葛塵攔下,給出的理由也很霸道:“家主了,無關人等不許入內。實在活得不耐煩了,送上頭顱,屍體可入。”
諸葛塵輕笑一聲,沒理睬他,伸出手來推開攔路的侍從,就要登上高台。
在馬家做事,耳濡目染,行事也會跟著無所禁忌。這堪比金字招牌的身份所帶來的不是地位的水漲船高,還有那握在手中的生殺大權。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前者白衣看的還少,倒是後者,少有人能夠逃出。
侍從見諸葛塵仍舊一門心思的想要登上高台,三令五申過後便動了殺心。抽出腰間長刀向前斬去,諸葛塵並未動手,甚至麵無表情。隻等王大雪屈指輕叩,那侍從便應聲倒地,鮮血四濺。
周遭侍從眼看著自己的同僚倒在血泊之中,一個個如臨大敵,生怕這等慘死的下場會落在自己的頭上。而諸葛塵也借著對方退去半步的間隙走上高台,他伸了一個懶腰,權當舒展筋骨。好似自己並非置身於動輒身死的修羅場中,反像是在河邊看楊柳,心神愜意。
管事認出了諸葛塵,匆忙跑上前來問道:“你怎麼來這兒了啊?知道你是大公子的朋友,可也不能依憑這個身份有恃無恐。不然惹惱了大公子,朋友也會是敵人。”
管事心裏泛著嘀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下令,是直接帶著侍從一擁而上殺了白衣,還是閉眼不管。再怎麼,對方都是喜怒無常的馬大公子的朋友。自己插手進去,沒準會丟了性命。
比起猶豫不決的管事,王大雪無疑要果斷的多,他抽出斷魂刀,看向諸葛塵道:“塵哥,怎麼辦,都殺了還是如何?不然我這刀都抽了,還得顧及太多的話,對於刀意來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自然是都殺了。”諸葛塵將雙手縮在大袖之中,開口道:“不然留著他們幹嘛?這一家為王的逍遙城,該在一番翻地覆之後迎來嶄新局麵了。”
王大雪獰笑一聲,便開始大開殺戒。
管事一看大事不妙,慌忙逃竄之際,便大呼叫著讓侍從擋在他的麵前。可對方一群烏合之眾都不是梁博一位江湖宗師的對手,又哪裏能對已經穩坐命的王大雪產生困擾?
反觀諸葛塵,不急不慢從其中走過。偶有將目標對準他的,也會被兩把出鞘飛劍搗爛整個胸膛。
馬家家主終於發現了異樣,他坐在太師椅上,雙目爆發惱怒顏色。對方什麼時候上門尋仇不好,偏偏要在自己獨子訂婚宴的時候來攪局。連開端尚且不順,就更別之後的日子了。
馬家家主也是殺伐果斷的主,不然也不會白手起家將馬家經營到今這樣可以在逍遙城揮斥方遒的地步。他看了一眼劉師,並未急於動
用這張王牌。而是吩咐身邊幾位淪為馬家鷹犬的江湖宗師前去助陣,而且下了死命令,務必要將白衣斬殺於此。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為讓他眉頭緊鎖,久久不能舒展。
侍從攔不住那個用刀的刀客尚且可以理解,可幾位從來配合默契就連跨過仙凡之隔的上仙人也能糾纏一番的江湖宗師也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
見到此景,馬家家主的頭腦飛速運轉,不斷的思索著自己這一生在什麼時候招惹到了這般底蘊雄厚的對手。以他的心狠手辣,必不會允許春風吹又生的事情發生,所以報仇雪恨曆來都是斬草除根。可卻在此時憑空出現兩位,各個都是不弱於上仙人的年輕人。
什麼時候跨過那道仙凡之隔成為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王大雪的刀氣不斷堆疊,就如同大潮浪花一般,漸漸向際推移。越往後走,越是令人驚懼。那幾個江湖宗師不斷被淹沒在刀氣之中,再出現在眾人眼前,就隻是一具死屍了。
馬大公子也終於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動,他鬆開了一直緊握打在梁博臉上的拳頭,眯起眼睛看向步步走來的白衣,低頭笑問梁博:“是你請來的幫手?”
梁博不語。
又是一拳而來,差點將梁博高挺的鼻梁打歪:“是不是?”
仍舊沒有回答。
馬大公子也清楚了這樣下去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索性丟下了梁博,甩了甩手上的鮮血,指向諸葛塵問道:“你是誰?是梁博招呼來的幫手,還是欲渡的另一位青梅竹馬舊情人,也許兩者都不是,純粹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前兩者無所謂,大不了又是一個梁博,提不起我心中性質。可要是那最後一種,可就有趣太多了。那樣的話我不會讓你輕易去死的,正好我這也有偶然得來的術法,可以將人煉製成傀儡。到時候我想要知道什麼都可以,不用費力撬開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