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京城,萬劍書院。
一間漆黑屋子當中,商學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身前跪在地上的那個渾身染血黑衣人。對於自己的部下,商學從來寬容。但今日不同,在他才得到消息的時候,竟然會氣的渾身發抖。
自己對於諸葛塵的第一次暗殺尚且有情可原,對於雙方來,這麼好的機會,都會去鋪墊設局。結果要是諸葛塵死了,隻能怪白衣的技不如人。要是沒死,對於商學而言,虧損是虧損,看也不會到無法估量的地步。
可他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手下會在事情敗露之後再次入局。這可是大忌,諸葛塵再不濟,那也是曾經光明正大的在同一境界將他擊敗的人。雖然商學不願去承認,可事實就擺在那裏,這時他更順應一些,沒準兒會有起效。
所以諸葛塵得到了萬族會的狀元位,卻被大商百姓記恨在心。這一去一來,竟然是他隱隱占據上風。
但要是單單隻看這一件事的話,竟然是他敗的一塌糊塗。第二次暗殺,諸葛塵肯定會牢牢記在心中,不一定會在何時,也會安置一支奇兵,給予自己一記重擊。最可怕的還在於,那襲白衣瞧著溫潤,可每一次的出手,都正中死穴。
商學不願再去看自己的手下,眉頭緊鎖,道出一句:“滾下去吧!”
那人大吃一驚,畢竟伴君如伴虎,而且以商學的脾氣,辦事不力倒好。若是自作主張將事情給搞砸了,才是大錯。曾經因為此事而死的同僚不知有多少,隻不過要是能幹成,賞賜也極為豐富。不然的話,他們怎麼回去暗殺諸葛塵?
等到此人離開,商學歎出一口氣後微眯雙眸。漆黑當中,他探出雙手放在眼下看了看,仍是模糊不清。空氣微濁,讓他有些頭暈目眩。與別人想的不同,商學喜歡待在陰暗之中。這裏可以幫著他放空心神,盤算自己將要去做的事情。
然而這一次,他苦思冥想,仍舊不得破局之法。諸葛塵這三個字就猶如大山一般壓在他的心口,讓他連呼吸也困難起來。之所以不去爭那張放在大商朝廷宮殿中的那把椅子,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他不想讓自己的格局那般了。
一統下確實不算是什麼目標,可比起淩駕蒼生之上,自然等而次之了。既然是蒼生之上,最起碼在這年輕一輩當中,他得一騎絕塵才行。然而那個名為諸葛塵的白衣的橫空出世,不僅打亂了他的計劃,也讓他無匹的氣勢頹靡下來。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倘若諸葛塵不死,在自己破境入竹籃打水的時候,隨便一道心魔關,也會讓他九死一生。
過了一會,他從椅子上站起,走出屋子。
就在此刻,他如臨大敵。神覺緊繃之間,他拉開拳架。
萬劍書院的人
並不知道這位七珠親王的真正實力,因為在這裏,沒人能夠將商學逼得底牌盡出。然而當他嚴陣以待的時候,一股命巔峰的氣機隨之流露開來。若是按照商學的殺力來看的話,此時的他,未必不能如諸葛塵一般單槍匹馬斬殺太行宗宗主流陽。
要是換一種方式想的話,確實也是。這兩位之驕子共處一世,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是。
不過對於諸葛塵而言,他從沒將商學看在眼裏。比起上那位設局讓他顛沛流離的皇城子而言,區區一個商學,還差的遠了。
商學站在屋外,冷聲道:“你是誰,何必不出來見上一麵?”
“我就在你身後,若想殺你,易如反掌。”
一道聲音傳來,商學扭頭,見到了不知何時進入萬劍書院的王家家主:“不必戒備,我還不至於對一個輩動手,趁人之危的事情,不像親王,我是無論如何也幹不出來的。”
“家主境界已至臻道,何必辱我?”商學緊咬牙根,開口道。
就在此時,一道清風飄來。院子當中,商學的師傅錢老站在那裏,看著王家家主,開口道:“家主不請自來,對於我萬劍來不是什麼大事。可要故作失手殺了我一位書院弟子,就等於與我萬劍宣戰,而我們與王家也會不死不休。望家主想清楚,再做事。”
王家家主哈哈大笑,等笑過之後,他才繼續道:“都了,不會有事關人命的事情發生的,錢老要放心得下,真不必這麼戒備。我此行的目的,不外乎看一看咱們大衍萬劍書院的之驕子罷了,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隻是有一點可惜了,咱們這位之驕子,總喜歡去做些鬼祟鼠輩喜歡做的事。這可不是好習慣,得改改。”
罷,他便閃身向,一躍而起,站在雲端之上開口道:“人見過了,話也了,我也就不再久留討嫌了。不過今日來訪卻是唐突,錢老可千萬別去皇帝麵前參我一本,解釋起來怪麻煩的。”
伴著幾聲幹笑,王家家主禦風而去,瞧著背影好不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