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上百年的野參,可不是野草,是稀罕物。
她若為了她奶和大房,真將這野參喂了豬,多不值得!
所以,路上的時候,她將那野參換成了細長的紅薯。
紅薯的表皮與野參相似,隔著一段距離,看不真切,很難辨別,再加上那樣緊張的情況之下,李氏根本沒法留心。
她將紅薯扔出去的時候,“豬將軍”又接的快,一口將那東西吃了,李氏哪裏還能知道,那究竟是野參還是紅薯?
宋挽歌眼睛微微眯起。
嗯,豬將軍真是好樣的!
若不是它配合的好,說不定也就露餡了。
她將事情的經過,說給孫晴聽。
孫晴聽了,神情怔怔地看著宋挽歌,不知說什麼好。
半晌才冷哼一聲:“你奶和你大伯娘他們,就得這樣收拾!”
想想那幾人如今還蒙在鼓勵,孫晴就覺解氣。
正想著,孫晴就覺手裏被塞了一樣東西,低頭一看,是那野參。
“挽歌,你這是幹啥呀?”
“娘,這野參你收著。這是好東西,日後,你和爹有何頭疼腦熱的,興許用得著。”
其實,她今日從堂屋衝出去的時候,是真的動了毀了這東西的念頭。
隻是臨到了頭,她卻改了主意。
這麼好的東西,她得給爹娘留著。
“娘不要。這東西你收著吧,這還是你眼尖認出來的。”
再說了,這東西雖好,可也是那個粗人送來的!
想到容焱,孫晴就有些來氣。
“娘,過不了多久,女兒就要出嫁了,這東西是女兒給您和爹掙來的。日後女兒不能陪在您和爹身邊,若你們遇到個事兒,女兒也未必能及時幫忙。你將這東西留在手裏,就算不能自己吃,日後若是急著用錢,也能拿去賣了。”
孫晴原先還好好的,聽到宋挽歌說這話,不免心酸起來。
“你這壞丫頭,好好地說這個幹啥?”她轉過了頭,偷偷抹起眼淚來。
女兒大了,遲早是要出嫁的,這道理她懂。
可——
她就是舍不得!
東屋裏。
李氏和周氏兩人躺在床上哀嚎。
宋文秀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可他是男人,哪裏好意思像個娘們似的,躺在那裏哼哼唧唧?
他抬頭,看了一眼宋如清,讓親兒子瞧見老子如此狼狽的模樣,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如清,這裏沒你的事兒了。家裏的事兒,你別擔心,學堂還上課吧,趕緊去吧。”宋文秀出言支開他。
“爹,家裏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怎能安心學習?如娟究竟是怎麼被罰的?那男人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們——”宋如清話說到一半,閉了嘴,他瞧著眼前幾人的豬頭模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昨夜睡覺的時候,被子掉在了地上,凍了肚子,今晨一大早,他就蹲茅房去了。
誰能料到,不過這會兒的功夫,他奶和爹娘就成了這等豬頭模樣?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兒,周氏就來氣,當即嚷了一聲:“還不是那個——”臉上的傷口被牽動,周氏疼的齜牙咧嘴,五官都快移了位,後麵的聲音小了下去:“賤丫頭!”
周氏轉頭,看著李氏,苦哈哈地道:“娘,咱們難道這就這麼算了?那可是顆百年人參啊?”
想想,周氏就心底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