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按理說,來提親定日子,都不該容焱出麵,可他家就隻剩下他一人,他若不出麵,就沒旁人了。
縱然如此——
自古以來,也沒見誰家來定日子,穿著大紅的喜服過來的!
眾人瞧著容焱的麵色,都極其古怪,可偏生他站在那裏,淡定自若,一雙眼睛清清冽冽,並未感到任何不自在。
錢媒婆自然也明白,宋家人心裏在想啥,可容焱是她的主顧,即便她嫌棄這個主顧,嫌棄的要死,可既然收了人家的錢,這事兒還是要辦的妥妥當當的。
“文遠,孫妹子,你看,咱是不是進屋坐著說話?”錢媒婆硬著頭皮,笑哈哈地道。
宋文遠這才反應過來,偷偷掐了孫晴一把,孫晴回過神,笑著招呼著錢媒婆進屋。
容焱轉頭,看向站在西屋門前的宋挽歌,抬腳想要過去,卻見她忽然退後一步,鑽進了屋裏,嘭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一時,他怔在了那裏。
錢媒婆進屋後,見容焱沒跟上,正眼巴巴地瞅著人家閨女的閨房瞧,頓時大驚。
哎呦喂,我的祖宗唉,宋家的姑娘是好看,可你也不能當著人家父母的麵,那麼眼巴巴地瞧著。
就算要瞧,你咋就不收斂點呢?
她保了這麼些年的媒,也沒見過這等心急的。
察覺到孫晴臉上露出的不滿,她趕緊出去,趁著宋文遠夫婦不注意的時候,壓低聲音道:“容公子,我知道,這宋家的姑娘長得可人,可這不很快就成你媳婦了嗎?你再忍忍啊,起碼當著這姑娘父母的麵,別這樣高調成嗎?”
容焱點點頭。
隻是眼睛沒收回,嘴裏低喃一句:“她怎麼不過來?”
錢媒婆差點跳腳。
自古以來,兩家定日子,哪裏有未出嫁的姑娘在跟前的?
這話錢媒婆沒直接說,“她不好在場,她父母在就成。”
生怕他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錢媒婆趕緊將他扯進屋內。
見容焱規規矩矩坐下,沒有再多言後,錢媒婆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主顧雖說模樣生的不好,有時候行為孟浪了些,可這規矩起來,卻也端端正正,瞧著有幾分氣派!
錢媒婆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將目光落在宋文遠夫婦身上。
她左右瞧了瞧,而後問:“怎不見你家老太太?”
孫晴輕咳兩聲。
夫婦倆雖然心裏對李氏都有氣,可當著外人的麵,也不好編排李氏。
“我娘這兩日身子不太舒服,現下還睡著,定日子的事兒,我們做主就成。”
“呦,既然不舒服,那可得好好休息。老太太如今年紀不小了,可要多注意。”
宋文遠夫婦點點頭。
錢媒婆從懷中掏出兩張紙來:“那日離開你們家後,我也沒閑著,就去給兩個孩子合了八字,你們瞧,多合適啊。”
“什麼是八字?”
耳邊冷不丁地冒出一道聲來,笑容瞬間僵在了錢媒婆的臉上。
宋文遠接八字的手一頓,夫婦倆抬眸,滿目錯愕的盯著容焱。
他不知道什麼是八字?
那這八字哪裏來的?
……